看到淩夏臉部肌肉繃緊,有點痛苦的表情,小溪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淩夏忍著劇痛衝著小溪笑了笑。
望著淩夏有點僵硬的微笑,小溪心中一陣感動。想到車子摔倒時候,淩夏把自己整個身體都墊在自己的身下,沒讓自己受一點傷,而後沒有先管自己而是焦急地問自己怎麼樣了,現在又忍著痛不讓自己擔心。想到這小溪也衝著淩夏甜甜一笑。
醫生很快把淩夏的傷口處理好了。
“走吧!”淩夏燦爛的笑著。
小溪騎著車子帶著淩夏。“現在到哪去?”小溪問。
“先到街上去吧。”
“嗯。”小溪騎著車子向街上走去,較之前車速慢了許多。
“到街上你去買褲子?”半路上小溪問。
“對啊!我總不能穿成這樣去吧。就跟乞丐樣。”
小溪張口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兩個人在一家服裝店停下了車子。小溪跟著淩夏進了服裝店。
老板見到淩夏兩人進來了,迎了過來。見到淩夏的褲子破了,還有點血跡,問:“小夥子,你這是摔跤了?”
“嗯。”淩夏笑著回應道。
“傷口處理了吧?”店主問。
“處理好了。”淩夏說:“我想在你這買一條褲子。”
“這些都是。”老板指著一個衣架說,“夏天,天氣熱,傷口容易發炎,你拿一條較肥的褲子比較好,這樣容易透氣,對傷口有好處。”
淩夏聽著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就選了一條較肥的黑色運動褲。
“老板,我試一下,行吧?”淩夏問。
“可以,試衣間就在那。”
“嗯。”淩夏向著老板指的地方走去。
褲子稍大了一點,但淩夏感覺還可以就直接穿了出來,手裏拿著他的破褲子。
老板見到淩夏出來了,問道:“怎麼樣?還合適吧?”
“還行。”淩夏說。
“這褲子挺合適你的,挺帥的。”老板對走來的淩夏看了看說,不知道是在誇自己的褲子還是在誇人。
淩夏聽了,笑了笑,心想,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
“怎麼樣?”淩夏笑著問小溪。
“還行。”小溪看了一眼淩夏說。
淩夏轉過身對老板說:“我這破褲子就留你這了,行嗎?我直接穿它了。”
“行,直接甩這吧。”老板爽快地回答。
小溪聽了淩夏的話,酷酷的小臉,微笑了一下。
淩夏放下褲子,付了錢,跟著小溪出了商店。
“剛才季紫月來電話了,問你怎麼樣了,問你還去不去,他們都在等著的。”
“去。”淩夏笑道。
“嗯。”小溪應了一聲,騎上車子載著淩夏向著季紫月家走去。
“今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淩夏說。
“你是摔傻了吧?”小溪聽了沒好氣地說。
“嗬,沒有。”淩夏說,“男人身上不留點傷疤算什麼事!”
歐陽溪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路上淩夏不停的找話說,可小溪都是簡單的回應一下,這淩夏感覺很鬱悶,唉!哄女孩子真不容易。早知道以前小溪要教自己怎麼哄女孩子就學好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小溪肯定是怕了,剛開始時擔心自己,所以沒有表現出來,而現在她又怕了,淩夏想。心頭不覺地湧上一股自責感。
“小溪,你沒事吧?”淩夏心疼的問道,“是不是摔怕了?沒事有我在呢。”
“你才怕了呢!”
“嗬嗬,沒事就好,你出事了我還得負責呢。”
“誰讓你負責了?”小溪冷冷地說。
淩夏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季紫月家。
季紫月、楊燁和韓騰飛三人站在門口,季紫月見到兩人來了,關心地問:“你兩沒事吧?”
“沒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又學我說話!”兩個人又同時開口。
季紫月聽了笑了,小溪白了一眼淩夏向著屋裏走去。聽到兩人如此默契的回答韓騰飛有點不高興。
楊燁見到淩夏沒什麼事,笑著對他說:“小夏,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去你的。”淩夏不想多說什麼。本來上來藥後,淩夏感覺傷口好多了,但現在一動腿就會傳來一陣劇痛。淩夏強忍著劇痛,盡量讓自己走起路來,看起來正常一些,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摔跤了,更不想讓小溪再為自己擔心了。不過他總感覺小溪有點自責,所以他盡量裝著沒事。
季紫月見到淩夏沒什麼事,也鬆了一口氣。一旁的韓騰飛見到淩夏有點怪怪的,上下打量著他,想說什麼但又沒說。
“你看什麼啊?”淩夏笑著問韓騰飛,“這是我才買的褲子,帥吧?”
季紫月和楊燁笑了笑沒有揭穿他,而小溪聽了,則白了一眼淩夏就自顧走進屋裏。韓騰飛沒有說話,跟著幾人進了屋。
進了屋後,淩夏跟著眾人打了一聲招呼,發現吳雲坤和餘玲玲不在就問道:“吳雲坤和餘玲玲呢?”
“出去玩了,誰知道他們跑哪去了?估計快回來了吧。”
“奧。有知道的意思。”
淩夏看見小溪一個人不聲不響地進了季紫月的臥室,坐在寫字台旁,隨手拿起一本書,翻著。他走了過去,坐在小溪旁邊,問道:“小溪,你沒事吧?”
“沒事。”
兩人沒再說話,就坐著,一個人翻書,一個人無聊的玩著手機。
吃飯的時候,淩夏發現小溪吃的很少,話也少了許多,明顯興致不高。淩夏見了,心中歎息一聲。吃過飯打牌的依舊打牌,看電視的看電視,為了讓小溪覺得自己沒事,淩夏也加入了打牌的陣營中。
下午四點多,季紫月帶著幾人在她家周圍逛了逛,因為有幾個人的興致不高,沒逛一會兒就回去了。夕陽將下,各位都回家了。淩夏見小溪一下午都不是很開心,感到有點對不起她。把小影送回了家後,淩夏和孟海就來到了韓騰飛家。
淩夏依舊忍著劇痛,強裝鎮定。
“你不要緊吧?”韓騰飛問,他早就看出來了淩夏的不正常。
“我?我又沒什麼事。”淩夏笑了笑說。
“小夏,我們快點回家吧,太陽都快下山了,回家肯定又會被我姥罵。”孟海說,一副我很急的樣子。
“好吧!”
“那你倆小心一點。”韓騰飛說。
“沒事。”淩夏說著,然後忍著痛,艱難地騎上車子,現在淩夏真的明白了什麼是死要麵子活受罪了。
“小夏,你還好吧?摔的不嚴重吧?”路上孟海問。
“你怎麼知道我摔跤了?”淩夏疑惑的問,“是季紫月告訴你的?”
“我猜對了?”孟海說:“我胡猜的,沒想到猜對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今天不正常。你跟歐陽溪出去那麼久,季紫月一打電話就問你怎麼樣了,還那麼擔心,然後,你回來後我見到你走路不正常,就猜到了。”
太失敗了!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多好呢,原來這小子早就猜到了,唉!淩夏想。
“你們都知道了?”淩夏問。
“我不知道,反正我猜到了。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孟海說,“你以後騎車子小心點。你騎車子太沒安全保障了。你還記得你以前騎車子帶我嗎?把我摔了兩次。一次摔到田裏了,然後回家被我姥罵了一頓。第二次,在放學的路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我都不好意思說了,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幸好兩次都沒事。”
“誰讓你坐我車的?你一坐我車,我就倒黴。”淩夏說。
“是你自己技術太差,還怨我,坐你車全是在玩命。”
“我技術差,你還不是每次輸給我。”
“誰說我每次輸給你了?你太不要臉了。要不我們再比一次?看誰厲害。”
“怕你,比就比,腿傷了照樣贏你,開始。”說完,淩夏就加快了車速。
“你小子耍賴,又先跑。”
“那說明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為什麼你每次都後跑呢?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吧!”淩夏笑道。
“因為每次都是你喊開始,哼!看你多能跑,這次非贏你不可。”說著,已經追上了淩夏。
淩夏感覺每次蹬車子都是一次煎熬,雙膝疼痛難耐,漸漸發覺雙腿發麻了,似乎不聽使喚了。淩夏咬了咬牙關,用力蹬著車子不讓孟海超過自己太遠,可不久就因為腿上的劇痛而沒有了力氣,最終在一段上坡路被孟海甩的遠遠的。孟海騎上坡路,在上麵停了下來。看了看淩夏。此時,淩夏咬著牙,臉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落下來。淩夏想站起來,更用力的蹬車子,可發麻的腿再也不聽使喚了,機械式的動著。淩夏幾次想站起來,都沒有成功。終於,淩夏緩慢地騎上了坡路,在孟海身邊停了下來。
淩夏低下頭喘著粗氣,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望著滿頭大汗的淩夏,孟海關心地問:“小夏,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繼續。”說著淩夏就要騎上車子。
“算了,下次在比,這次算了。”
淩夏笑了笑沒說什麼,然後忍著疼痛,艱難的騎上車子。
“你還能騎車嗎?”
“沒事。”淩夏說著就緩慢地向前騎去。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在山間的水泥路上,夕陽的餘暉,映著微波蕩漾的湖麵,兩道斜影被拉的很長很長,微風吹過,樹葉嘩啦啦地作響,兩道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不盡的路上,而瞬間也成為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