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微微眯起眼睛：“你為什麼覺得是他？”
“我和你說過，我那天晚上在土道上就遇到過一輛很奇怪的車，跟著我，開遠光，當時就是一輛黑色的轎車衝過來擋在了我前麵，一直跟我保持車距走了好一段，跟著我的那輛車才超過我們開走了。你知道嗎……”鍾艾頓了頓，好像是在為這段對白做一個轉折，“那輛開在我前麵的黑色轎車就是顧琮淵的車。”
陳煜沒說話，示意她繼續。
“當天我在入住酒店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怎麼會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城市裏遇到他，我心下第一反應就是顧琮淵跟蹤我，我逼問他，是不是。他說是和人約了在昌黃市見麵，因為有項目。後來，我陪著他去了機場接機，我是真的不信他能在機場裏帶出一個大活人。然而，他真的做到了。”
鍾艾伸手拿了桌子上的礦泉水，抿了兩口。
“那個人是顧琮淵之前和我聊過的一家創業公司的技術總監，談話間，我聽他們的意思確實是約好了在這見。可是，我後來想過，顧琮淵完全可以在跟著我來到昌黃市後再訂晚班的飛機讓那個白繼冉飛過來，不然，他怎麼會在那麼緊急的時刻出現在那條土道上……”
鍾艾的話未說完，便被陳煜打斷：“你剛剛說的那個人叫白繼冉？”
“是，顧琮淵叫他白博士，是sanlunai的首席科學家。”
“艸。”陳煜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鍾艾問他：“怎麼？”
忽地，她反應過來：“是你認識的人？”
陳煜點頭，一邊摸出手機翻找白繼冉回國後的那個電話號碼，一邊回複鍾艾。
“何止是認識，我發小。”
兩個人忽然都不再出聲，陳煜的手機來傳來一下下的嘟嘟聲，很快，一個男聲接了電話。
“陳煜？”
“是我，白繼冉，你在哪呢？”
“我因公出差呢，這會忙，有話回頭說。”
“你在哪，報城市名給我。”
電話那頭的白繼冉正坐在顧琮淵的車裏，他覺得有些奇怪，“昌黃市這邊，怎麼了，你找我有急事？”
“行，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掛了。”
這通電話沒頭沒尾，白繼冉掛了電話，總覺得不對，顧琮淵在他身邊開著車，他一邊搭著話一邊給陳煜發信息，陳煜卻再沒了回複。
顧琮淵的眼睛看著前方，像聊天氣的語氣問白繼冉：“女朋友？”
白繼冉笑了一聲：“沒想到顧總也會開玩笑，哪來的女朋友，博士讀得頭發沒禿就不錯了，是朋友有點事問我。”
顧琮淵唇角微揚著：“白博士一表人才，隻是緣分未到。”
跟著顧琮淵的這兩天，白繼冉能感覺出來這男人是個追求極致，絲絲不苟的“霸總”，雖然行為談吐都透著溫和謙恭，但在一些技術細節上卻嚴厲得可怕。
話題聊到這，白繼冉覺得氣氛放鬆了下來，便也隨口問了句：“顧總年紀輕輕又一表人才，應該不是單身了吧？”
顧琮淵回他：“白博士猜錯了。”
白繼冉聽到他的回答不免吃了一驚，顧琮淵轉頭看了他一眼：“不信？”
白繼冉笑笑：“沒想到而已，就是覺得顧總這樣的人就算沒有主動追人的時間也應該是有不少姑娘不想錯過而倒追你吧。要不就是……”他頓了下，清清喉：“顧總早就心有所屬。”
顧琮淵握著方向盤，偏頭打了個轉向，白繼冉沒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冷清。
“大概吧。”
他話說得模棱兩可，白繼冉等了一會兒見顧琮淵沒有再把這個話題聊下去的意思，禮貌的沒再接話，過了半晌，兩個男人的談天便又扯回到了項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