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琮淵坐在床邊定了定神,他伸手揉了揉眉峰和太陽穴,拿了杯礦泉水,飲了兩口。將身上的外套,內穿的貼身毛衣以及牛仔褲都換了下來,夾克小心的疊了下鎖進了箱子,蹬掉高幫靴,踩上尖腳皮鞋,顧琮淵從衣櫃裏拿出了提前掛好的西裝,換上,扯了扯白色襯衫的領子,又是一派商界精英的模樣,他將那毛衣褲子都塞進了一個深棕色的手提皮質袋裏,手肘處掛著呢子大衣,出門去見白繼冉。
白繼冉在一樓大廳的沙發裏等了一會兒,很快就見到了顧琮淵。他上前打招呼,“顧總。”
顧琮淵點點頭:“抱歉,今天有些遲了。”
白繼冉笑笑:“不遲,時間剛好,那我們出發吧。”
顧琮淵同白繼冉一起往停車場走,他在大衣口袋摸出了一把鑰匙,白繼冉發現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將那鑰匙揣好,手又探進了另一個衣袋,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燈閃了兩下。
顧琮淵:“白博士是第一次來昌黃市這邊嗎?”
白繼冉:“是,所以今天還勞煩顧總帶路了。”
顧琮淵:“好,那就去市中心那邊,吃了東西,我們再向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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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煜早上醒來,看到鍾艾窩在自己的懷裏睡得安靜,白膩的肩頭裸在被子外麵,黑色的長發散了一床,他微微撐起身子,眼眸深深的看她,怕她著涼,伸手將被子替她蓋好,手探進她的腰間,將她往自己懷中又帶了帶。酒店的窗簾遮光性極佳,已經接近中午,屋子暗暗得仍如同深夜。
鍾艾的臉埋在被子裏,長發掩住了側顏,陳煜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眉,她似乎感受到了這輕巧的觸碰,眉頭微皺,偏身向外滾了半圈。
陳煜眼中浮現笑意,手從她的腰縫中探入,扣住她,貼了上去。
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頂著自己,鍾艾瞬間就醒了。
昨晚的熱烈讓她現在還有些暈乎,似是沒睡醒,聲音糯糯的:“陳煜?”
陳煜:“還能是誰?”
鍾艾:“我買的一夜情。”
他聽到這話,嘖了嘖舌,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口吻悻悻:“買過幾次?”
鍾艾平靜的答他:“太多,數不過來。”
陳煜低哼了一聲:“不說實話?”
還未等鍾艾回答,細細密密的吻便侵襲到了天鵝頸上。
她覺得癢,伸手去拍他,陳煜鼻子裏哼了一聲:“下次不說實話,就直接辦了你。”
鍾艾翻過身,手搭在他的脖頸上,因為赤身相對,她軟軟的身子就直接貼在了他身上。
“誰辦誰還不好說。”說著,鍾艾的腿微微向上,動作中有一些狡黠。
陳煜因她的動作而肌腹一緊,手叉著她的腰將她抱緊:“再躺五分鍾,就得起了。”
她嗯了一聲,被子裏暖暖的,“陳煜,為什麼趕來的不是你?”
“楊誌為的妻子阮慧剛剛死了,我因為案情緊急從湘禹鄉趕回了旭安市。”
他的話剛落,鍾艾忽地起身,手裏還攥著被角,她的臉色像是刷了白灰的牆壁。
“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
屋子裏忽然安靜了下來,陳煜伸手按亮了床頭燈,鵝黃色照在鍾艾瘦弱的肩頭,她的眸子鎖著他,似乎再等進一步的解釋。
陳煜也坐了起來。
“有什麼話,穿了衣服再說。”
換上衣服,鍾艾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查郵件,果然,關於顧琮淵的信息已經發了過來。隻是,這一次,她有些許的失望。
郵件裏麵說的同她所了解的並無太大的差距。
陳煜穿好了衣服站在她身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在看什麼?”
“顧琮淵的資料。”
陳煜挑眉:“怎麼,你懷疑他?”
鍾艾偏頭,眼底如江波翻湧:“我覺得昨天去救我的那輛越野車,就是顧琮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