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的當口也不延緩速度,不一會兒便已又行得二三裏路。出得林間小路,上得官道,馬速更快的向揚州城馳去!許是滴滴答答的雨聲;許是隻顧著快速趕路,竟是沒發現身後十一二丈的地方,始終綴著一身著青衫,單手撐著一把油紙傘的青年男子。
男子雖說身形如風,手中的傘卻是穩穩的,並不隨著身形的快速移動而搖擺不定。劍眉星目的臉上絲豪看不出因長時間疾行而出現的不適之感,反倒是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望著前方的紫衣女子,忖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苦尋天下五六年而不得,卻是沒想到,在這裏現了線索。幸好因心中那一絲莫名的情緒,在這小鎮逗留了幾日。要不然,不知道再遇上時又是何年何月”腳下更是不停,絲豪不遜色因上得官道,而加速不少的馬匹。雖如此,卻依然顯得雲淡風清,怡然自得。雖是黑夜,內力通玄之輩的目力自是遠超常人。雖隔著十一二丈遠,仍能看得出前方二人的身影。
更夫穿著蓑衣,冒著淅淅瀝瀝的雨,打過三更天的鑼聲。使得本就因雨水的到來,顯得安靜與冷清不少的揚州城,更加的陷入一片沉寂之中。除過還有夜不歸宿的人留連在煙花柳巷之外,街上已看不到一個行人。此時,揚州第一世家百裏家卻是燈火輝煌。在這寂靜漆黑的夜裏,顯得哪樣的明顯,似乎在彰顯著其至尊的地位。
李清玉與李雲溪疾馬奔走將進半個時辰後,終於看見前方那高高聳立的城牆了。雖是黑夜,讓人不能一窺全貌,仔細感受那曆經幹年的百苦滄桑,卻依然給人一種壓迫感。俯仰之間,讓人感受到自身的緲小與脆弱不堪。二人行得近了,卻是發現城門大開,門前半個軍士都看不到。雖覺有些蹊蹺,卻是省了些不必要的麻煩與說辭。下得馬來,李清玉對著馬兒的耳朵輕聲道;“去吧,廣闊的從林與草地才是你的歸宿。記住,以後不要再讓人給捉到了!”手一揮,將馬兒往城門外的樹林中趕去。李雲溪,雖是不解,卻也還是照做了。轉過身,見到聽得馬兒歡快的叫聲,臉上溢滿笑容的李清玉,遂問道:“師妹,這是為何”李清玉笑道:“我們此去,可是夜探百裏府的,帶著馬匹大為不便。況且,還這兩匹馬兒一個自由,師兄覺得不好嗎?”“好是好,可沒有獅虎之爪牙,自由也不過是短暫的。說不得,過幾日便又落入販夫走卒之手,境地怕是更加好不到那裏去。”李雲溪頗為感慨的說到。似有想到了什麼,握劍的手緊了緊道:“還是實力決定一切,不然隻能是任人魚肉,難以改變自身的命運”
李清玉看著一臉感慨之色的李雲溪,不解道:“小妹也隻是一時興起,隨口一說罷了,師兄何故生出如此感慨”邊說邊向城門裏走去。李雲溪也不答話,搖了搖頭也邁步向裏走去。不一會,似又想起什麼,疑聲道:“師妹,你剛才說什麼夜探百裏府?我們難道不是歸家,拜會李世叔嗎?”李清玉搖了搖頭道:“趁著正好能掩去我們氣息的雨夜,去探探百裏府。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以後也好幫我爹早做準備。”李雲溪望了望漆黑,寂靜一片的建築群,小聲問道:“這黑燈瞎火的,連道路格局都分不清,你又十二年沒回來過,怎麼找得到百裏府。”轉頭望了望一臉思索之色的李清玉,輕聲試探道:“府衙倒是不會變遷,應該好找到。要不,我們先歸家,再從長計議”李清玉思索片刻道:“父親剛上任時,曾帶我依次拜會過揚州城內的大戶人家。因此依稀記得百裏家的方位。如果先回家,父親知道了,以後肯定是不會允許我以身犯險的”說罷,提了堤手中的劍,施展身法快速向城內移去。李雲溪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什麼,卻是見李清玉的身形已快融入夜色當中,隻得展開身形跟了上去。
李清玉循著兒時的記憶,不一會兒便看到位於東城區,鶴立雞群般,燈火輝煌,雕欄玉砌的百裏世家的殿宇——門樓上的牌匾上百裏世家四字,頗為醒目。在燈籠朦朧光影的映射下,閃爍著金色的光暈。二人輕身,快速上前,將身形隱於牆角的暗影。李雲溪望了望高不及二丈的院牆,對著身旁的李清玉道:“我先上去看一看,如若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再上去”李清玉也沒推辭,點了點頭道:“那師兄小心,有什麼事,切記不可逞強好鬥,以脫身為好。”李雲溪不置可否的道:“師妹放心吧!當今之世能留的住我的人,卻是不多”說話的當口,氣注雙掌,人已如壁虎般向上遊去。李清玉聞言皺了皺眉,忖道:“需知當今之世能人異士無數,有些師父見了,也未必能一戰而勝,豈可小覷。師兄沒經挫折,難免輕狂無知,恐以後要吃大虧”想到這兒,不禁抬起頭,想對李雲溪說道說道。卻是見他人已身在半空,隻得按下話頭。氣運全身,以便隨時接應。
李雲溪雙手攀著圍牆,腦袋向前探了探,向裏望去。許是因下雨的緣故,前庭靜悄悄的,隻有幾株樹,在風中搖擺不定,連半個護院都看不到。連忙用手招了招,示意讓李清玉上來。自已一個靈巧的翻身,已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前庭道路兩旁的樹木間。蹬下身子,隱在身旁的樹幹下,伸手抹了下臉上的雨水,借著雨聲,小心的向前殿門前走去。輕輕的拔開擋在身前的樹枝,片刻間己立身於殿前的粗大的立柱下。正欲繼續向殿門靠近時,卻是讓隨後而來的李清玉也拉住了。李雲溪一臉不解的看著李清玉,擺了擺手,示意沒問題。李清玉也不答話,伸手朝殿門處指了指。李雲溪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幾條淡淡的人影,被燈火拉得細長。若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還以為是什麼宮燈的倒影呢!恰於此時,一下下,手指敲擊硬物所發出的“鐺、鐺”聲,透過雨聲清晰的傳入了二人的耳朵。二人一驚,還以為是被現了身形。刹那間,全身內力流轉,隨時準備奪路而跑。李雲溪雖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卻也是知道這是人家的地盤,任你武功如何高強,要是被人包圍起來,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因此,倒也沒生出與人戰上一場的想法。過得片刻卻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才放鬆下來。卻也是緊靠柱子,平緩呼吸,不敢有絲亳大意。
此時,百裏世家由六根楠木柱支撐,顯得寬闊華麗的大殿內分兩排站立著十人。俱是恭身肅立的麵對,坐在大殿三層台階上的太師椅上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金色華服,頭戴四粱冠。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神光內斂。似千年古井般,不起絲亳波瀾,讓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左手十指微微分開,放在雙腿上。右手食指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著椅子扶手。聲音很重,蓋過了殿外的雨聲。給人一種,再這樣持續敲下去,會將扶手敲碎的感覺。下首站在男子左手邊的五人,俱是一身明黃色衣裳,背懸製式長劍,袖口用白色絲線繡出一片雲雨。前麵三人,俱是頭發蒼白,麵容蒼老的花甲老人。可從三人神光外溢的雙目中,以及那挺拔有力的神驅裏,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衰朽之相。後兩人,也是頭發花百,百容卻是光滑細致,一雙眼眸似睜為睜。身體微微前傾,似猛虎欲撲狀。且二人身體氣機似連為一休,給人一種麵對兩人如麵對一人的錯絕。這五人便是百裏家的五位長老。後兩人本是親兄弟,又練得合擊之術,更是配合默契。二人聯手之下,連同為長老的其餘三人,也不得不退壁三舍,不敢與之爭鋒,因此,二人雖排位在後,卻是地位超然,隻是二人從不輕易發表意見而已!
相傳,漢代徐州刺吏百裏嵩,行仗所過之處,便會使幹旱之地降下雨來。因此,百裏世家便以雲雨,作為家族的像征與標誌,希望有朝一日,能恢複先祖榮光。此後,百裏世家經曆千年興衰榮辱,雖說沒能如先祖一般,有奇異的能力,卻也是在武術一道上,頗有建樹。又經先輩高人的辛勤鑽研,時至今日,一手斷玉指,已是獨步武林。百裏世家更是執世家之牛耳,為世家之盟盟主已愈百年光景。經過最近幾年的發展,已是讓天下武林人士俱都攝服其淫威之下。
站立在男子右手邊的五人,卻是服飾各異。當頭一人,一身血色衣裳,懷抱長劍,須發不黑不白,成枯黃狀。偏又茂密有光澤,讓人看得甚是怪異。麵無血色,似長久不見日光一般,顯示出病態且異樣的蒼白。眼眶深陷,雙目卻炯炯有神。渾身給人一種妖異之感。第二人手提大刀,一道刀疤如同蜈蚣一般,經眉梢爬至嘴,甚為可怖、猙獰,讓人望而生寒。第三人為一半百老人,無甚出奇之處,一身黑衫隨風而動,雙手各執短乾。第四人為一粗蠻漢子,手持樸刀,一臉厚實之相。第五人卻是一白麵書生,手執紙扇,似是想到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此五人想必便是百裏世家,近些年來了所招攬的江湖同道了。
男子停下手指,殿內的氣氛也緩了緩,下首眾人也俱是輕輕鬆了口氣。淡淡的目光,掃了掃殿內眾人的表情,見得白麵書生似有話說,便道:“王子謙,有什麼話,但講無防”王子謙拱了拱手,恭聲道:“家主,屬下愚見,有甚不當之處,還望家主海涵”見百裏家主百裏書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既然鄭家不願與百裏家聯姻,那麼要其成為我們附庸的想法便是空淡。而又受製於世家盟約的製約,更是無法強奪其產業,更徨論向西擴張之路”百裏書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不知我們應當如何,又能得其產業,又可不違背世家盟約,而遭至其他六大世家的討伐呢!”玉子謙向身旁百裏家五大長老看了看,沒五人無甚表情,便道:“何不借此世家會盟之日,在城外設伏,將鄭家餘黨一舉而殲。到時鄭家群龍無首,我們再略施手段,定可慢慢兼並鄭家……”“說得倒是輕巧,你可知事情一但敗露,會招致什麼後果。到時,被人先滅掉的就是我百裏家,而非鄭家了。昔年,蘇家的滅亡,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大長老百裏蕭轉過頭一臉冷笑,曆聲道。
昔年本有九大世家,分屬八方,盟主世家居於中央。每十二年會一次盟,本意原是聯絡感情,彼此熟悉,以免有同室操戈之事發生。也有意給天下人及當今天子一個九大世家同氣連枝,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震懾。讓某些有心人,不敢輕舉妄動。而兩百年前,身為盟主的蘇家,勢力日漸膨脹,野心也就漸漸大了起來。竟亦欲吞並排在未位的鄭家。卻是因計劃不周密,讓重傷的鄭家家主逃出了重圍,而致事情敗露。而招致其餘七家的圍攻,終致覆滅。而空出的盟主之位,也是今其餘七家各不相讓,爭執不下,隻得比武來決定。於是本是聯絡感情之用的世家會盟,也變成了以武爭得盟主之位的日子。誰若為盟主,蘇家原本的產業便歸誰所有。這樣一來,各大世家間勾心鬥角,早已是貌合神離,不複昔年盛況。鄭家也因此一事,家中絕學失傳,精銳盡失,從此一撅不振,直至一百多年後也未恢複元氣,反而是人丁越發凋零,時有門人在與人決鬥中死去,家主也在一次外出而至今未歸,生死不明。要不是八大世家明麵上共同進退,怕是早已遭殲人覬覦,消亡殆盡了。到如今更是隻剩下一個花甲之年的大長老與上代家主之女鄭茯苓。百裏世家提出聯姻之辭,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鄭家自是不會答應。此計本為陽謀,其餘六家自是不好借此發難。而若私下裏下黑手,不顧世家情誼,讓其六家捏住話柄,而聯合發難,任百裏家再強勢,也難逃步蘇家後塵,消失於曆史長河中。
百裏書聽到蘇家二字,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恰好讓轉過頭看來的百裏蕭捕捉到。百裏蕭一怔,似想到什麼,自知失言,連忙低下頭來,不敢與之對視。王子謙昔日在大長老手中吃過苦頭,現在雖同處一室,爭執起來,也是禮讓三分的。此時,見大長老發話,又見百裏蘇皺眉,以為自己失言,自是不敢再說,一時大殿內又沉默了下來。
藏身於大殿立柱後的李清玉,李雲溪二人,聽得王子謙的話,俱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像見了什麼匪夷所思之事一般。也難怪二人有此表情——二人常年居於山中,閱曆淺薄。自是不知在外人眼中同氣連枝的八大世家,早已是各自心懷鬼胎,都想削弱對方的實力而已。李清玉自是心中高興不已,忖道:“如若將這件事宣傳出去,雖說不能讓百裏家有覆滅之險,卻也能讓其蟄伏一段時間,不敢輕舉妄動了”想到此,更加凝神細聽,以期得到百裏家更多的機密。李雲溪吃驚過後,卻是興奮莫名,暗自嘀咕道:“看來這次世家會盟,暗藏殺機,一場龍爭虎頭自是在所難免。到時,憑借師父傳授的劍法,定能揚名立萬”想到此,眼前似乎浮現,自己受萬人矚目的畫麵。也是凝神細聽了起來,期望得到更多的信息,也好在心中早日有個安排,以免到時為他人作嫁衣。
一身血衣,麵色蒼白的男子,見王子謙如往常般沉默了下來。又見大長老見得百裏書皺眉而低下了頭,似知道什麼隱情般,輕輕哼了一聲,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古富貴險中求,若什麼事都畏首畏尾,怎成得了大事。此事隻要計劃周詳,小心行事,怎會有不成功之理。到時,先兼並鄭家。其餘幾家再徐徐圖之,何愁霸業不成。”說到這,轉身對王子謙道:“想必王兄心中已有謀化,何不說來與大家參詳參詳,也好集思廣益,以作萬全之策”王子謙見外姓長老中武功第一的血衣男子玉麵修羅駱文賓替自己說話,底氣不由一足,又見百裏書也點了點頭,自是更無所顧忌,對著駱文賓點了點頭,拱手道:“世家之盟本為十二年一次的江湖盛會,到時揚州城內外定是魚龍混雜。便由我們五人牽頭,暗地花重金收買一些名氣不大的江湖同道,讓他們來牽製鄭家的人手。我們五人隻需暗下殺手,解決掉鄭家大長老以及鄭茯苓。其餘人等殺不殺也已無所謂了。到時,就算有鄭家子弟,僥幸逃了出來,也隻會是認為是鄭家大長老與人結怨,而招此禍事,而絕計懷疑不到我百裏家的頭上。”
百裏書暗自沉吟了下,點了點頭,起身拱手道:“此計甚妙,隻是要勞煩五位長老了。到時如若有什麼不測,還望諸位能隨機應變的好”駱文賓、王子謙第五位外姓長老見百裏書如此,連忙躬身拱手異口同聲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值此關鍵時刻,自是我等用武之地,方不負家主近年來的優待”話音一落,駱文賓又上前一步,正聲道:“到時若有不測,至多我等五人從此亡命天崖,絕不會牽連百裏……”“駱長老這是說的什麼話,到時真若事情敗露,自有我來承擔,爾等小心行事便可。”百裏書打斷駱文賓的話,一臉不高興之色,高聲道。
大長老百裏蕭一臉謙意,拱了拱手笑道:“諸君忠義,讓人敬佩。以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不要與小老兒一般見識”惟四五兩位長老,仍是不置一詞。眾人似乎早已習慣二人舉止,也不多加在意。其餘二人也是紛紛點頭微笑致意。駱文賓等人也是不敢托大,連忙微笑,拱手回禮。駱文賓道:“我們份屬一門,所思所想,都隻是希望百裏世家更加昌盛罷了,又哪有冒犯不冒犯一說,大長老言重了。”百裏蕭忙點頭稱是,一如多年老友般親近。似乎昔日心中塊壘,因此一事,俱是煙消雲散了一般。百裏書自是樂於見得這種局麵,以後辦起事來,定能群策群力、事半功倍,不會出現互為絆腳石的事情了!一時間,大殿內顯得其樂融融了。剛才談論滅人滿門,斷人傳承的事,所出現的那一絲肅殺之氣,也不複存在了。
過得片刻,百裏蕭沉聲問道:“王兄,如若你們五人在現場所用兵仞,俱是用第二世家韋家的製式兵刃,是否能起到禍水東引的後果了”王子謙聞言,思索片刻,擺了擺道:“此舉不妥,反有弄巧成拙之嫌”百裏蕭問道:“有何不妥之處,願聞王兄高見。”殿內眾人也都將目光望了過來,連四、五兩位雙子長老,也是微微抬了抬頭,似凝神細聽了過來。此計若成,到時一石二鳥,無異於離成功之日更近一步,眾人自是大為關心的。王子謙見眾人目光望了過來,遂理了理思緒,鎮定自若道:“世家間皆知,百裏家與韋家,因爭盟主之位,早已有間隙,甚至於說是相互仇視也不為過。而韋家與鄭家已有幾代聯姻。韋家主母便是鄭茯苓的親姑媽,可謂世代交好。而我們因被鄭家拒婚之事,就在眼前。知若我們這般做了,反而是引火燒身。不僅不能起到稼禍韋家,更容易讓人絕得是我們因拒婚之事,惱羞成怒而故意栽贓給的韋家,到時成為眾矢之地,可謂得不償失。而其餘幾家現在卻是不能動的,以免韋家因此坐大,對我們威脅日盛。”眾人聽得這翻言論,也是紛紛點頭不已,紛紛稱讚,王子謙思慮周全。
百裏蕭麵上微微一紅,閃過一絲愧色,歉聲道:“倒是在下思慮不周,險些將百裏家置於險地。多虧王兄機智,否則後悔晚已”王子謙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和聲道:“探討,探討而已,大長老何需如此。倒是大長老此言,提醒了在下。我們不若將此時,栽贓到知府李大人李廉頭上,也能解決掉一個不小的麻煩。”百裏書神色一動,不解的問道:“此話何講?知府李廉其人性情剛直,軟硬不吃,時常找我族中子弟,商業買賣的麻煩。不是看在其女兒拜於道一劍李秋山的門下,又因其與當朝太師有舊,本尊早已要麼將其暗殺,要麼利用朝中關係,將其調離揚州城了。”王子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恨聲道:“屬下上次負責的私鹽買賣,便險些讓其抓住把柄。”“可李廉手中一無精兵猛將,二無武功高絕的江湖之輩。栽贓於他,很難讓人信服的。”駱文賓滿腔疑惑的問道。眾人也俱是疑慮不淺,不知王子謙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