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1 / 3)

杜夢白那天去了五裏坡,已經過了三天,還沒有回來,柳絕色不知戰況到底如何,等她找到他們打鬥的地方時,除了地上一團一團的血跡之外,不見一個人影。她看著那一團一團的血跡發呆,她不知道這血跡是杜夢白的,還是聶清漪的,她隻能發呆,回到忘憂樓之後,過了三天,仍然是無絲毫的消息傳來。等待,難耐的等待!

又是一個夜晚,柳絕色坐在椅子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開放,但沉浸在思緒中的她並沒有發現。

男人進來後,也不立即開口說話,隻是專注地看著她。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琴音拉回了柳絕色飄散的心神,原來是她的手指頭無意識地撥了下琴弦。自從斷了手指,她已經好久沒有彈過琴了,忽地,她察覺到房裏的異常氣氛,直覺地抬頭看向門邊——

猛然屏住氣息,她不敢相信此刻出現在眼前的人。

“我說過我一定會回來見你的!”杜夢白柔聲道。

柳絕色隻覺喉嚨被勒得緊緊的,胸口仿似糾成一團,狂亂跳動的心撞得她好疼……好疼……

杜夢白一臉緊張地走到她身邊,曲膝半脆著,一手扶著她的肩,一手撫著她的臉。“別哭,你別流淚啊……”

哭?誰在流淚?

直到他的手拂過她的臉頰,臉上傳來了濕涼的感覺,她才知道自己的淚已泛滿雙頰。

“你為什麼哭成這樣?是害怕我回不來了,還是?”

柳絕色的喉嚨像哽住般,話說不太出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滿懷歉意地道。

柳絕色緊緊地抱著他,“你好可惡,讓我等那麼久……”

“對不起。”

“你好可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杜夢白伸手將她擁人懷中,隻差一點,他就永遠不能回來見她了!

在相擁的那一瞬間,兩人的身體竟同時一顫,心裏有著說不清的激動,像是彼此等待了千年才相逢一般。

她的唇被他封住。

四片炙熱的唇瓣火熱又生澀地輾轉著……直到兩人都受不了胸口近幾窒息的壓力,才不舍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柳絕色滿臉嫣紅,唇上的熱辣使她下意識地抿嘴滋潤,卻嚐到了他餘留的味道。

“你終於回來了……”

“我終於回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也同時噤聲對望著。不需要言語,柳絕色從夫君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讓她先開口說話。

“你……為什麼過這麼久才回來?”這個答案她非知道不可,他可知道這幾乎是她一生最漫長的幾天。

“你不問問他嗎?”杜夢白開口。柳絕色明白他說的是聶清漪,是呀,聶清漪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了?”

“他死了,死在了我的劍下!”杜夢白苦笑,柳絕色默然。

良久,柳絕色才幽幽地說道:“聶清漪雖然對我有心,但是我愛的人是你,最重要的是聶清漪那樣的男人從不把世俗規矩放在眼裏,更不懂得真正的愛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如果他不處處找我們麻煩,打破我們平靜地生活,他也就不會死。愛情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並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想占有就占有的,是要講究緣分的,愛一個人沒有理由的,而不愛一個人同樣也是沒有理由的。”

“我是個幸運的男人,他則不是,如果你愛上了他,我則是那個最不幸的男人!”杜夢白歎息。

“你身上的傷……”柳絕色這才注意到杜夢白全身的傷,可想而知,這場爭鬥一定十分激烈,尤其麵對聶清漪那樣的對手,當下擔憂地問。

見她為他如此掛心,杜夢白心頭全是濃濃的暖意,他笑著安慰:“沒事的。我雖然殺了聶清漪,但也受了很重的傷,奔了一段路,不知不覺就昏倒在路旁,幸好被路過的人所牧,然後又昏迷了三天,才清醒過來,甚至一度,我都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再說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柳絕色到此時終於發現原來愛一個人會把人變得自私起來,剛才聽到聶清漪死亡的消息,她心中的感覺是傷感和鬆了一口氣,但一看到杜夢白身上的傷,她的心就疼了起來!

杜夢白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那布滿醜陋傷疤的身體。柳絕色倒抽了一口氣,心疼地輕撫著那一道道疤痕。而她每觸摸一下,杜夢白的身體就越顯僵硬。然後找出上藥,為每一道傷痕上藥!

“很痛是不是?”她問。

杜夢白搖頭。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杜夢白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他的表情之所以看起來痛苦並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她的手……

“我想親你。”他沙啞地請求著。

柳絕色隻覺臉上正冒著熱氣,望進那深邃多情的雙眼,她漸漸迷失了自己,眼眸微斂,迎接他落下的唇……

良久杜夢白才開口道“和你心上的傷比起來,我這點小傷哪算得了什麼。”

柳絕色歎了口氣,“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提,更何況我明白你並不是真心想傷害我的!”

“我受多少傷我都不在乎,但是你是我所愛的人,我不希望看見你受到任何傷害,就算隻是這一點小小的傷口也不行,結果我卻是那個傷害了你的人!”杜夢白手撫著她的臉,溫柔地道。

四目相望,柳絕色的眼眸中都充滿了愛與包容……繼續為杜夢白上藥。

“你知道嗎……那天隻是差一點點,我就要死在聶清漪的劍下了,但隻要一想到從此見不著你,想到我死了,你可能就變成了聶清漪的妻子,我就強迫自己必須的沉著應戰。”

“我柳絕色的夫君,在這世上永遠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杜夢白。”

杜夢白聞言,心中長期以來淤積的那份不安終於散去,低下頭去,再一次吻住心愛的女人。

直到兩人皆快窒息,他們才解開那份火熱的糾纏。此時的他們無法多想什麼,胸口劇烈的跳動幾乎震傷了身體,兩人隻能借著一次又一次的呼吸,將心中狂烈的震蕩慢慢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