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樓感覺身體不能動彈了,喪失了行動力。
他站立在台階之上。
緩緩低頭。
那把奪命索魂的鉤子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終究…
還是死了啊。
沒錯。
這是他第二次死在下山的道上。
第一次。
他是等到天黑了下山。
結果死得更加草率,直接在幾個上不得台麵的殺手追逐之下,滾了下去……
卒。
第二次。
他本著最危險的操作、就是最安全的操作原則,直接選擇第一時間下山。
結果…
死得毫不意外。
麵對魑魅魍魎兩個頂級殺手,就算是十三這種級別的存在,也沒有勝算,況且還帶著他一個拖油瓶。
這幫人…
難道不知道原主江玉樓是江家出了名的不孝子嗎?六歲就上山修行,自此沉迷於長生無法自拔,與江家沒有來往也好多年了。
他真想把這幫殺手召集起來開個會,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們“江玉樓沒有報複的心思啊……”
可惜。
說了也無人相信。
罷罷罷。
放棄講道理吧。
沒用的。
反正…
他死不了,每次就是會疼而已。
江玉樓下意識撫摸著胸口:“草!真疼……比摔死還疼,大概是因為摔的時候暈了過去。”
但似乎…
複活的時間節點提前了。
十三還活著。
竟然還站在了他的旁邊。
江玉樓抬眸。
眼前是那道再熟悉不過的天塹,以及橫跨在天塹上的索橋。
一男一女。
男的站在橋上巋然不動,女的坐在護欄上隨風蕩漾,兩人身體晃蕩的頻率一致,宛如本就一體。
索橋隨著山間呼嘯的風搖擺不定,卻又保持著一種穩定的波動,而他們的頻率就與這索橋、這山風,出奇的一致。
再近了,能看清楚他們的臉。
男的陰冷狠厲,女的嬌俏可愛,男的如嗜血的刀刃,女的如春天的桃花,咋一看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但眉眼之間卻有些相似之處。
十三提著江玉樓在索橋前麵停下,與這索橋上的兩人……
目光對峙。
女的是魑魅,男的是魍魎。
魑魅朱唇輕,笑靨如花:“留下人,可走。”
十三是不會留下人的。
他答應了通天閣閣主,如果完成這單任務,就幫助他退出江湖,從此和妻兒過上隱居的普通生活。
況且…
已經到了通天閣山腳下了,過了這道天塹索橋,再爬上一百零八個台階……就到了。
十三二話不說,直接出刀。
他的招式很簡單,招招致命,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動作。
……
通天閣,大殿內。
沈天君來回踱步,急不可耐,聽見身後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停止踱步,回頭詢問。
“他來了嗎?”
“來了,在山腳下。”
“這麼慢嗎?”
“十三辦事已經很速度了,隻是還有人擋道。”
“帶我去見他。”
“閣主,你不要意氣用事啊!區區一個江玉樓,不值得你如此…你不能因此壞了通天閣的規矩。”
“我會按通天閣規矩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