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鳶真的,想就這麼佯裝炸死,離開皇宮。
管他的夜軒寒。
管他的祈國皇後。
她隻想隱姓埋名,繼續當她的靈公子。
長時間的在空中迅速飛離,讓靈鳶感到有些冷,她縮了縮脖子,將頭顱輕輕往黑衣人懷裏靠了靠。
黑衣男子似乎感受到懷裏的小女人的異樣,雙臂輕輕收緊,讓她更加貼近自己懷裏。
……我是囧囧……
不知過了多久,靈鳶感到黑衣人速度慢了下來。
還沒來的及反應,他們便已經停了下來。
靈鳶雙腳落地,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還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這不是她的竹心小築麼?
靈鳶一愣,隨即驚訝的望著黑衣人,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將她帶到她的閨房,更加驚訝於他對她的閨房如此熟悉,仿佛進出過無數次一般。
“怎麼,皇後的舌頭是被貓咬掉了麼?”黑衣人挑了挑眉,自是清楚這小女人心裏在想什麼,卻不願意告訴她。
“你怎麼知道我的房間?”靈鳶皺眉,對於這種自己的隱私被人窺探的感覺感到十分不爽。
“不然你以為,那日被人追殺的靈公子,是如何脫險的?”黑衣人抿唇含笑,悠悠的望著靈鳶,一臉戲謔的道。
“是你?!”靈鳶大驚,瞪大了眸子,緊緊的盯著他,似乎想要看出點破綻。
沒想到當日出手救他的人,竟然是他?
“靈公子的大名,隻要去不醉樓隨便一打聽,也能知道了。”黑衣人聳了聳肩,輕輕靠近靈鳶,伸出修長的手指,細細撫著靈鳶那偽裝過後,那清秀的小臉。
他從靈鳶閨房的梳妝台前,拿來一抹手帕,輕輕往靈鳶臉上擦拭,直到將靈鳶臉上的藥水一點一點抹去,露出那張傾城絕世的麵容之後,才滿意的放開,將她劃落在額前的碎發輕輕攏到耳後。
“你為何不現身?”靈鳶皺眉,沒有反抗與黑衣人的動作,隻是用一雙清澈的眸子,直視著男子。“為什麼要幫我?”
不明白他這樣是何用意。
“當然是因為,你是皇後啊。”黑衣人似笑非笑的說,語氣裏聽不出是真是假。
“喂!”靈鳶伸手拍掉黑衣人停留在她臉上的大手,十分不悅的瞪著他。
這男人,以為她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糊弄的女人麼?
“嗬嗬,祈國皇帝會選你為後,也不是事發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的事不是麼?”黑衣人似乎並不在意靈鳶的動作,放下手,輕輕背過身,一雙深刻的黑眸,望著窗外那一片平靜的湖麵,突然收起眸中輕佻的神色,抿起薄唇,淡淡說道。
“那有怎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靈鳶嘲弄一笑,確實,夜軒寒打從一開始就想立她為後。
隻是她不明白,這男人想要怎樣?
他對她似乎知根知底,也不是臨時起意將她帶出皇宮的,他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這男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清冷氣質,她一時想不起在誰身上感受過,總感覺很熟悉。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卻依舊不能躲過女人敏感的第六直覺。
“那要看皇後的意思了。”黑衣人隱藏在銀白麵具背後的麵容,顯得幽深不已。
“既然好不容易出宮了,當然不可能再輕易回去。”靈鳶聞言,想都沒想便說道。
既然已經出宮了,如今她隻要想辦法將遙兒弄出來,一切就正中她下懷。
如她所願了!
“皇後,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啊。”黑衣人依舊背著身子,沒有開口要求什麼,隻是提醒著靈鳶還欠他一個人情的事實。
“你什麼意思?”靈鳶沉下絕色清麗的麵容,冷冷的看著他。
“你以為,你能這麼容易就從皇宮裏抽身離開麼?別忘了,你父親和丞相府上下幾個人口的性命還握在夜軒寒手中,此刻若你就這麼抽身離開,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肯定是樓丞相。”
“況且,即便祈國皇帝短時間內不會動丞相,但你那個現在還身在皇宮裏替你著急的小丫頭,我可不敢保證找不到你的夜軒寒,會不會率先找她開刀。”黑衣人轉過身,淡淡的看著靈鳶那不悅的麵容,終是勾起無奈的一笑,十分冷靜的分析了她目前所麵臨的情況。
進宮容易抽身難。
一入侯門深似海。
靈鳶聞言一愣,她似乎沒想過這一點。
潛意識裏,她覺得夜軒寒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下手。
可她憑什麼那麼篤定?
那個為了江山算計了十幾年的男子。
樓老爺跟她說過,當年她五歲的時候,曾與夜軒寒有過一麵之緣,而就是那時候起,樓老爺才開始冷落她,繼而寵幸了肖氏,生下小女兒樓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