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淩兒剛剛出生的時候失血過多。
他說,淩兒出生的時候五官還未張開,好長一段時間眼睛都是閉著的。
他說,淩兒出生的時候嘴兒很小,小的無法張開,無法喂食。
他說,夜軒寒留住了淩兒的命。
好半響,靈鳶感覺自己的四肢不再顫抖,腳底下傳來陣陣的麻痹感,才淡淡的啟唇:“夜軒寒,你能跟我保證淩兒不會出事麼?”
“我保證。”一句保證,那麼輕易,那麼篤定,那麼堅決。
夜軒寒淡淡的勾唇,朝靈鳶深處一隻手,他知道,他的小野貓,會冷靜下來的。
靈鳶舉起素手,提步朝夜軒寒走去,卻在她提腳的刹那,頓時軟下了身子,朝地板軟去。
夜軒寒及時撈住靈鳶軟下的身子,心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小野貓,你撐不住了。”
算算時間,這女人本身就帶著遙兒,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至白城,想要在六天之內趕回皇宮,這女人隻有晝夜不停的趕路,才能做到。
她的身子已經負荷不了這樣高強度的體力消耗。
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很不簡單了。
“大色狼,我不要睡……”靈鳶緊緊的抓著夜軒寒的衣擺,並不願休息。
然,夜軒寒卻不由分說,十分幹脆的點了她的睡穴,讓懷裏的小女人,徹底的失去意識。
攔腰將小女人抱到內閣的龍榻上,小女人緊緊抓著他的衣擺不願鬆手,看著小女人已經失去意識卻還如此倔強的表情,夜軒寒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輕的將她的手鬆開,替她蓋好被子,這才放下心來。
夜軒寒剛剛將靈鳶安置好,影月卻早已恭敬的侯在外頭多時。
夜軒寒淡淡的看了靈鳶疲倦的睡顏好半響,才起身走到外頭。
一身溫潤盡散,站在影月麵前的,變回那個高高在上,冷漠難近,俾睨天下的帝王。
“主子。”影月單膝跪地,恭敬的給夜軒寒行了一個大禮。
“黑影處理的怎麼樣了。”夜軒寒冷淡的給了影月一個眼色,示意他自己起來。
“回主子,文彥身上的傷,傷及五髒,情況不妙,影主不敢輕舉妄動。”影月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圖紙。
這是黑影要他親手交給主子的。
影月將圖紙交給夜軒寒,簡單的陳述了一下白城那邊的情況。
夜軒寒接過影月手中的圖紙,打開看了看,並未開口回應。
黑影拖影月交給他的,是整個白城的局部圖。
包括這些年影閣在白城設下的幾個據點和入口。
包在牛皮圖紙最裏麵的,是一張紙,夜軒寒打開,可以看出這張紙是最近剛剛化的,畫上清晰劃出白城堡整個格局。
過了好久,夜軒寒勾唇冷冷一笑,將手中的牛皮圖紙交給影月。
他敢保證,蕭白絕對等不到淩兒活蹦亂跳的為太後祝壽。
萱德的生辰是三月十七。
而現在則已經是三月初二。
半個月。
他奪走蕭白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讓他也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生不如死的活著。
“主子,黑影已經將白城堡的地圖拿到手了!”影月看清了黑影畫的那張圖,不由的震驚萬分。
“通知司月,朕命他親自押著蕭奕天至白城,放出風聲。”夜軒寒冷冷的開口。
“屬下明白!”影月點頭,收起圖紙,這才看向內閣。“主子,娘娘並不知道文人公子的事。”
影月經過夜軒寒批準,走進內閣,先是皺著眉頭,看了看小淩兒的脈象,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之後,才鬆了口氣。
“這事日後再提,一路上,那女人吃了不少苦吧。”提到靈鳶,夜軒寒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
“娘娘很堅強,一路上不停不休,除了馬兒需要補給必須停下,她不曾喊過一聲累。”說道路上發生的情況,影月也不得不感歎一番,這樣的體力消耗,即便是一般男子也不一定撐的了,何況皇後是連續趕了六天的路。
“你去外麵守著,風卿塵已經到了。”夜軒寒也不跟影月繼續廢話,隻是擺擺手,示意影月可以出去了。
影月依言退出夜軒寒的房間,剛剛踏出房門,卻見萱德太後和南宮儷互相攙扶著朝皇上的寢宮而來,而她們身後,則是跟著一個從離國護送南宮儷回來的侍衛。
“微臣給太後娘娘給離公主請安。”影月恭敬的躬身行禮,抬眸瞥了她們身後的侍衛一眼。
公主怎麼將離國的侍衛請到了這裏?
“影月,哀家聽說靈然那孩子趕回來了?”萱太後一雙清眸精明的盯著影月,似乎想從影月身上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