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溪連忙叫人,蘇城轉過頭來,對著蘇靜溪笑了笑,她連忙低頭小聲叫:“爸爸……”

蘇平過來擁抱了她一下,鬆開她的時候頗有感慨的說:“小溪,你都長這麼高了,這麼漂亮……”

蘇靜溪有點不好意思,她一直覺得愧對蘇平,上一輩的事情從來都是她不容置喙的,無論如何,他給她小時候缺失的父愛,又聽他說:“靜言在樓上,你上去看看他點滴打完沒,我們該開飯了……”

蘇靜言點點頭,又對老爺子說:“爺爺,我先上去看看哥哥……”

老爺子點點頭,示意她上去,又囑咐了一句:“不著急,你讓他滴完藥水再拔掉,我們可以等等再吃飯。”

蘇靜溪點頭稱是,抬腳上了二樓。

他的房門虛掩著,蘇靜溪透過透過門縫看到他半靠在床上,左手手背上有深藍色的靜脈滴注,他正低頭看著一本書,蘇靜溪敲了敲門,他還在看書,連頭都沒抬,低聲說了句:“進來……”

看到蘇靜溪,他愣了下,然後對她笑了笑,招呼她過來坐在床邊圓形的收納凳上。

他問:“今天工作忙不忙?”

蘇靜溪搖搖頭:“還好……你怎麼了,要打點滴?”

她幾乎是出於職業習慣的本能,邊說邊站起來去看藥水袋上的標簽,又看了下旁邊紙簍裏已經滴注過的小瓶子,邊看邊問:“哥,你又胃痛啊?”

蘇靜言有慢性胃炎,稍一不注意飲食就會發作,痛起來就渾身發冷,隻有打點滴才能緩解。

蘇靜言點頭,輕聲說道:“嗯……別看了,我們該下去吃飯了。”

他邊說邊用右手去拔手背的點滴針頭,蘇靜溪連忙摁著他的手,“爺爺說讓你滴完藥水再下去……”

蘇靜言笑笑,問她:“虧你還是醫生,像爺爺一樣以為什麼藥水都要滴完才能起作用?我已經好多了,一直躺著太累了……”

蘇靜溪明知道他是因為不想讓所有人一起等他才這麼說,但是他說累了,她也不再勉強他,她彎腰小心平放蘇靜言的左手,一邊對他說:“那也得我來幫你弄啊……”

蘇靜言也沒反對,笑著任由她侍弄。

蘇靜溪扶著蘇靜言下來的時候,餐廳已經擺了飯。

熱氣騰騰的氤氳著香氣,客廳電視裏是CCTV的新聞聯播,熱火朝天的播放著各地過新年的盛況。

老爺子好像很高興,林海洋不知道說了什麼,逗的他一直在笑。

看到蘇靜言,老爺子連忙擺擺手招呼他過去,又吩咐郭叔開飯,讓廚房把一直在火上煨著的湯盛出來。

蘇眉笑了一下,插嘴道:“喲,看看,Oscar你說了這麼大半天的笑話還沒換碗湯喝,倒還不如像靜言一樣在樓上睡一個下午……”

蘇靜言笑笑,說道:“抱歉,讓大家等我……”

蘇靜溪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蘇靜言要生活在溫哥華,跟蘇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終日聽她冷嘲熱諷,還不能還口,要是她,簡直要鬱悶至極。

老爺子似乎也早就習慣了蘇眉的態度,並不與她計較,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又終日在跟前盡孝,偏疼些也是有的。

他開口吩咐大家吃飯,所以所有人都去餐桌坐下,也是一派祥和安樂的狀態。

蘇靜溪坐在蘇靜言旁邊,看他除了開頭聽爺爺的話喝了一點湯,幾乎都沒怎麼動筷子。

她皺了皺眉,就聽林海洋笑著說:“我剛來到就聽說靜言很是做了幾件大事,叔伯都誇他有爺爺當年的果決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