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照辦,咬住繩子,指引著天天到路馬的位置上進行救援。
“就一一要快了一一路馬,拉住我的——呃,爪子。”路馬立刻騰出一隻爪子拉住我,另外一隻爪子則抱著咕咕雞,他這個動作顯得特別——帥?
天天把直升機升了起來,就這樣,我們得救了。
我劫後餘生後,萊德誇讚我:“多虧了你啊,相印!”
“嘿,沒什麼。”我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抖幹了身體。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映照著冒險灣。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狗狗們都安靜地睡在了自己的窩裏,我旁邊的天天已經入了夢鄉,我則睡不著,我們寫手都是晝伏夜出,晚上壓根就睡不著。
我把頭探出狗窩外,無端想起了一個人。
周赤伶。她是我的一位故人,是我的摯友。
我是高中插班生,在高二下學期那年轉到了一所高中,那天,烈日炎炎,蟬聲陣陣,從未停過。夏天很熱,但又充滿了新奇。
我穿著短袖長褲,來到了高二一班。
在自我介紹時,有一位女生吸引住了我。她坐在靠窗的那一排,當時窗戶開著,微風拂過她額前的一縷青絲,美極了。她有著一對杏棕色的桃花眼,鼻梁很高,薄嘴唇經常不安地咬在一起,紮著齊腰的高馬尾,清爽而又高冷。
她在班上風評不好。人人都說她是高冷、不易近人的女校霸,說她動不動就用她跆拳道黑帶的實力打人,但我覺得,並不是這樣。
可誰也不知道,就是這樣的一位女校霸,內心卻極其孤獨。
我非常想和她做朋友,沒有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為她太孤獨了;也許又是因為我和她太像了。
於是我便主動去接近她。在六月的某一天,我端著一盤菜到了教室,她一如既往地沒去食堂。
我說要來陪陪她,她防備心卻很強,總是一臉警戒性的盯著我。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卻總板著,多難看。
我去關心她,她那顆冰冷如雪的心也終於被我融化了。
她開始向我打開心扉,她很孤獨。父母在外工作,常年不回家。
但我和她一樣不幸。
我的父母都是飛行員,在一次意外中亡故,爸爸是孤兒,媽媽的雙親過早離開,我一個人活到了五歲,終於來了個表姑領養我,但沒成想,卻是把我推進了另一個深淵。
我在她家的每一個夜晚都過得心驚膽戰,有時候盤子上麵有一點點汙漬,我都會被雞毛撣子抽的遍體鱗傷;玻璃如果照不進來陽光,我就會被丟出去。
我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沒人會來救贖我,但是我遇到了她,她叫周赤伶。
她說:“望望,隻要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從來沒有人叫過我“望望”,她是唯一一個。她離開我以後,再也沒人喚我那一聲望望
後來她真的幹到了。不是戲言。
她幫我解決了亂收錢的校領導,又幫我從那個水深火熱的地方逃了出來,我對她感激不盡,卻又無以言表。
我們最後呢?
她高考637,去了北京。我高考626,去了浙江,從此再也不見了。後來我上國外定居,用我兩個月的工資給她寄了個信封,算是對她的感激了。
在國外,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更是在回國後到處找她,但尋找無果。
我記得她曾對我說:“我要當個攝影師!”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是攝影師了。
我想等她,等她一起看這人間風光。
月亮又亮又圓,我堅信,你一定也在和我一起看,周赤伶。
我在這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