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賢一蹙眉,“不是我說,你們那個教主還是少接觸的好。我有些不放心,樂兒,你去看看吧!”
樂兒笑,“公子多慮了,她們畢竟是親姐妹,教主平日裏也是最疼宮主的。你若不放心,我去瞧瞧就是了。”
藍荷玉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司徒賢逗弄懷裏的恩生。
“娘子,你回來了。”
藍荷玉笑著走過去,“生兒鬧沒鬧?”
司徒賢道:“剛剛餓了,奶媽給喂了些奶,咦!娘子,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你姐姐又說什麼?”
藍荷玉掩去眼中的神色,淡淡笑了笑,“沒有,姐姐對我說了一些宮中以前的事情,我以前竟都不知道,這些年累壞姐姐了。”
司徒賢撇嘴,“我可沒見她有哪累壞的樣子。”
藍荷玉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她是我姐姐,不會害我的。”
“我不信。”
藍荷玉微微歎氣,笑了笑,沒說什麼。
司徒賢看她真的有些累了,便道:“好,我不問了,但若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來,兒子,跟爹爹玩去。讓你娘休息一會兒。”
晚間躺在床上,司徒賢睜開眼睛,“娘子,你睡不著嗎?”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那我們做點有助睡眠的運動好不好?”司徒賢故意翻身壓到藍荷玉。
黑暗中聽到藍荷玉輕笑,“小色鬼,要做你自己做。”
“娘子……兩人一起做才好玩啊!”
“賢弟,別鬧,癢,嗬嗬……”
……
第二天一早,司徒賢神清氣爽地爬起來,見藍荷玉還在熟睡,低頭在她唇間親了又親。
藍荷玉迷迷糊糊,“賢弟,別鬧。”
司徒賢賊笑,看她嘴唇已經紅紅的了,這才放開。
司徒賢的精神很好,想著兒子熟睡的小臉,逗逗他去吧!
又過一會兒,藍荷玉才睜開眼睛,慢慢地坐了起來。稍刻樂兒走了進來,看著宮主,痛心道,“宮主,真要這麼做嗎?”
藍荷玉看著樂兒,強自笑了笑,“這是最能讓他死心的辦法,是男人都會受不了吧!”
樂了點了點頭,“那好,我這去準備。”
“樂兒,姐姐呢?”
“宮主去教主那裏了。”
“又去了。”司徒賢一怔。
“公子別急,宮主說午前一定會回來的。”
“呼,那你麻煩去帶個話給她,就說恩生想她了,要她快點回來。”
樂兒笑說:“好的,公子。”
然而過了辛時,藍荷玉仍沒回來。司徒賢一整天都在逗弄恩生。兒子睡著了,他便坐在一旁看看書,喝喝茶。
又過了一刻鍾,司徒賢站了起來,他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望著教主所在的中宮方向。荷玉昨天回來時就有些奇怪,莫非是出什麼事兒了?
司徒賢將兒子交給奶媽照顧,沒找到樂兒,便自己去了中宮。中宮的侍衛說,宮主早早就離開了。而教主正在閉關中,不便相見。
司徒賢眉頭蹙了起來,她去了哪裏啊?樂兒也失蹤了。飄零宮雖不大,但要找一個人還是很困難的。何況他對方向感很遲鈍。怕轉兩圈就迷路了,到時又被人笑話。想著想著,一抬頭,慘了!他好像真迷路了。
司徒賢左右看了看,走左邊吧,左邊的路看起來熟悉。
司徒賢往左邊的路走了一刻鍾,好像不對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接著往下走,反正總會走到盡頭的。咦!有人,司徒賢快走幾步,“樂兒……”沒了,人跑了。
應該是樂兒吧,司徒賢對自己的眼睛很不確定。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司徒賢追了上去。
“娘子,原來你在這裏啊!”司徒賢看著房間裏的人怔了一下,然後說道。
藍荷玉眼圈是紅的,並帶著一絲慌亂,“賢弟,你怎麼來了?這、這位是我的師兄。”藍荷玉一指旁邊的男人介紹說。
“在下黃品德。”師兄冷淡地說道。
司徒賢沒有忘記,他剛進屋時看到的情景,兩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看見他後,才乍然分開。
司徒賢驀地笑了,“原來師兄啊!在下司徒賢,意指賢能、賢德之人。可你的名字卻不好,黃品德,應該叫黃無德才對。這樣才人如其名是不是?”
藍荷玉道:“賢弟,你誤會了,師兄許多年不回來,我們隻是、隻是聊聊天,敘敘舊。”
聊聊天身子用得著貼那麼近嗎?敘敘舊手用得著握在一起嗎?司徒賢原想冷靜的,可是藍荷玉越解釋,司徒賢越加的控製不住了。呼吸微微急促,“姐姐,你……”
“荷玉,既然她都看見了,就不必瞞著他了。”
藍荷玉急道:“師兄,你瞎說什麼。”
荷玉,荷玉是你叫的嗎?司徒賢隻覺得心髒撲騰撲騰地跳,氣往上湧,冷靜,冷靜。司徒賢你不能衝動,姐姐還沒有說話呢,你不要胡思亂想,“什麼瞞著我?”
黃品德道:“我與師妹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我倆彼此之間早有情意,也定下了婚期。隻是中原各大門派突然來襲……後來,我們失散了……”
“別說了。”司徒賢突然大吼道。
藍荷玉道:“賢弟,那隻是以前的事情。”
黃品德道:“師妹,你擔心什麼?山下的人不是已經撤走一半了嗎?我們不用再顧忌這小子。當初,你答應與他成親,已經夠委屈的了。若當初我在的話,拚死也不會同意的,即使教主下令也不行。”
“姐姐,他說的是真的嗎?”司徒賢緊握著拳頭。
藍荷玉眼圈的淚終於落了下來,“賢弟,我、我不知道。”
瞬間,司徒賢隻覺得心被狠狠地刺穿了。
黃品德再道:“這些日子以來,多謝你照顧他們母子,現在你可以下山了。”
“母子!”司徒賢喃喃低語,“恩生是你的兒子?”
“當然是我的。”黃品德大聲道。
司徒賢將目光轉向藍荷玉,藍荷玉卻轉頭避開了。
司徒賢沉默了一會兒,驀地抬起頭,眼神冰冷,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你讓我下山?倒真是寬容啊!”
“哼!若不是荷玉苦苦為你求情,隻怕你永遠也別想下飄零峰了。”
司徒賢笑,“我占你妻兒,你隻因她的幾句求情,就放我性命。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山我會下,隻是走之前,我定要取你性命……”話聲未落,司徒賢已欺身衝了上去。然而有一個比他速度更快的人卻已攔在了黃品德身前。
“賢弟,不可。”
“賢弟,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先殺我。”
司徒賢看她一眼,驀地將其推開,伸手抓向黃品德的頸間。
突地,一道劍光閃過……
司徒賢身形頓住,看著腕上的劍傷,血流如注,若非他躲閃得及時,隻怕這隻手已經被砍掉了。他在賭,他以為她絕不會對他下手。原來,他賭輸了。
藍荷玉劍尖指向司徒賢的頸間,“速速下山,不然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司徒賢慢慢地說道:“姐姐,你打不過我的。”
“那我情願與師兄共死。”
司徒賢的臉色一下子白得像紙,他看向站在藍荷玉身後的黃品德,相貌俊美飄逸,眼角眉梢透著一股陰柔的美。
原來姐姐喜歡這樣的男人啊!不像自己,傻傻的。連個路都記不清楚。
他笑,“那我就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好了。”
藍荷玉冷笑,“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師兄,你可願與我搏他一搏。”
黃品德眼神複雜地閃爍一下,“自然與師妹並肩作戰。”他也抽出腰間的劍與藍荷玉並肩站在一處。
司徒賢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藍荷玉,女人變臉真是快啊!昨天,他們還濃情蜜意呢!今日她便要殺他了。
“姐姐,你可曾真心對過我?”
藍荷玉沉默,最後一咬牙,“沒有,從頭到尾,一切隻是演戲。”
司徒賢隻覺得心都在哆嗦,“那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落,司徒賢徒手衝了上去,與他們戰在一處。
一陣刀光劍影過後,黃品德的劍已經斷成數斷,而藍荷玉的劍卻已經到了司徒賢手裏。
司徒賢劍尖指著黃品德,目光卻看向藍荷玉。仍然是難以置信的目光,他的腿再次被藍荷玉刺傷。看來姐姐是成心想讓他變殘廢了。
司徒賢突地一笑,“哐啷”一聲,他將劍扔到了地上,他對黃品德笑說:“我相信你了,你說得對,當你一個女人用這種目光為男人求情的時候,任何人都說不了不的。”他再次看向藍荷玉,目光中的痛楚已經消失,變得空蕩蕩的,“我最後叫你一聲姐姐,姐姐,保重。”說完,司徒賢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藍荷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頹然地跌坐在地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黃品德也撲通坐到了地上,擦擦額頭的汗,娘耶!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