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荷玉歎了口氣,“樂兒,我姐姐……”
“教主怎麼了?”
藍荷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姐姐做錯很多事情,卻有許多的不得已,這些年來是我冤枉她了。可是……可是我不能因為這些就害賢弟啊!”
“宮主?”樂兒不解地看著藍荷玉。
“樂兒,有些事情我不想瞞你,而且這件事也需要你的幫忙。”
午時開戰,直到傍晚才結束。各自回去療傷,意思是明天咱接著打。
司徒賢滿身是血地走了回來。
藍荷玉迎了出去,“傷到哪了?讓我看看。”
“沒有,沒有,都是別人的。別擔心。”
藍荷玉仔細打量他全身,“怎麼能不擔心,我要跟你出去,你偏偏不讓。”
“你當然不能出去,你的肚子裏已經懷了恩生的妹妹,怎麼可以出去見那些粗魯的男人。那些臭男人隻會打打殺殺,嚇壞了我的女兒怎麼辦?我女兒可是比花還嬌貴呢!”
“怎麼,小妹又有了身孕?”教主走了過來。
藍荷玉臉微微一紅,無奈地瞪了司徒賢一眼,“沒有,聽他亂說。”
教主道:“妹夫,總這樣打殺也不是辦法,你難道……”
“我早就對你說過啊!我武功再高,也不能一直打下去。”
教主被咽了一下,“那個……你的辦法,是什麼?”
司徒賢皺皺眉道:“應該快起效果了吧!”再不起作用,他就要發瘋了,天天雞不叫就被山下那群人叫下去應戰。他才剛成親啊!想與娘子多親熱一會兒都不行。再這樣被煩下去,他真要開殺戒了。傷了他們的胳膊腿,第二天他們還綁上繃帶還照樣上來打,氣死他了。下次一劍封喉,看他們還怎麼打,除非是當僵屍。
樂兒見藍荷玉臉上那種拚命掩飾的笑容,心也微微酸痛起來,宮主跟司徒公子難道就真的無緣了嗎?
五天後,司徒賢要的效果終於出現了,山下靜悄悄,不再攻打。司徒賢也可以休息幾天了。
司徒府派來了一個人,吳成,長得賊眉鼠眼,眼珠子一轉好像就有個壞主意。
“小公子放心,山下的那些人都被小的說服了,當然他們不久以後就會離開……啊!這宮裏真是不錯啊!有點仙宮的味道。”左顧右盼。
司徒賢道:“說正事兒。”
“是是。那個……”還在看。
司徒賢道:“樂兒,讓院中的女侍衛都退出我們的視線之外。”
“是。”樂兒道,無奈地搖頭,真是什麼主子,什麼仆人。司徒看到宮主便走不動道。這個吳成也一樣,看到俏麗點的女侍也移不開眼了。
藍荷玉坐在司徒賢身側。身形依著他,靠著他。一刻也不想與他分開。
吳成終於收了心思,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明白。
司徒老爺與夫人已經暗自與各大門派打好招呼了,快些招回你們的弟子,你們打飄零宮,他們不管,但是打他們兒子可不行。敢傷他們兒子一點毛發,跟你們拚命。
司徒老爺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哪個門派所開的商鋪都與司徒府多多少少有些關係,經過司徒老爺十多年來的經營,其間盤根錯節,複雜得已經說不清了。或是司徒老爺有意為之,總之,各個商鋪可是都離不開司徒家了。
司徒老爺說了,別傷我兒子一切都好辦,否則,你們的錢也別想賺了,同歸於盡。
司徒夫人說,她那長得漂亮的兒媳婦也不許碰,傷到一絲,讓你們全家都不得安寧。
因此,兩廂就這樣僵持著。各大門派既沒派人攻打,可也沒招回弟子。
又過了一些天,教主氣悶地找到司徒賢,“這些人圍而不攻什麼意思?不然這樣,今晚我帶人殺下去,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司徒賢道:“教主以為將他們全部殺光,事情就解決了?”
藍荷玉道:“姐姐少安毋躁,賢弟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司徒府頂多就是錢多些,難道真能抑止了他們?”
“那當然,我們司徒府就是錢多,砸也砸死他們了。”吳成道。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滾出去。”
“好了。”司徒賢皺眉,“教主,吳成是我的人,他有什麼過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你……”教主臉色氣得鐵青。
司徒賢繼續道:“你也該明白,一個大門派要養活上千子弟,所花銷用度絕非小戶人家可比的。江湖人,隻知道快意恩仇,打打殺殺。真要讓他們經商,有幾個能上得了台麵的。他們或開商鋪,或開鏢局,或開客棧來賺錢維持一個大門派的正常運作。但是並非人人都能經商,人人都會賺錢。而我的幹爹卻是經商的天才,經他指點過的商鋪,必會財源滾滾。經他想出的點子,必會帶天驚天財富。這樣的人誰不巴接,誰不買賬?十多年來,在幹爹的有意為之下,他們各大門派的經濟命脈早已掌握在幹爹手裏。隻要幹爹願意,毀了一個門派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隻要斷了他們的銀兩,等他們吃穿都困難的時候,還拿什麼去逞大俠的威風?”
“怎麼可能?”教主道,“這樣人,如果是我,我絕不留他性命。”
司徒賢繼續道:“想害我幹爹的人的確很多,但想保他性命的人卻也不少。司徒府雖是商賈之家,但裏麵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會武,就拿我身邊的吳成來說,他的功夫若在江湖上排名,前二十我不敢說,但前五十,我敢保證一定會有他。”
教主眼中露出驚訝與不信,“就他……”
“當然,教主難道想跟他比試一下?不過教主的傷勢未愈,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教主沉默下來。
司徒賢道:“他們退回中原隻是早晚的事情,若教主帶人將他們都殺光了,可就真惹到武林公憤了,到時就算幹爹與幹娘出麵也不管用了。司徒府總不能跟全江湖為敵。而此刻,雙方傷亡都不大,一切好商量。哪個門派私下裏為了賺錢沒做過些齷齪事兒?隻要慢慢談,什麼都會解決的,所以教主,現在我們一定急不得,山上的儲備不是還有很多嗎?相信支撐個一年半載都不會有問題。江湖人雖然血氣方剛,但卻缺少耐性,所以我們隻要等就好了。”
教主離開了。
藍荷玉看著教主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道:“賢弟,我有些擔心,姐姐向來心高氣傲,不是容人之人,我怕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她會……”
司徒賢笑,“到那時,我們已經遠走高飛了,怕什麼?讓她自己在山上待著吧!”
“可是我……”
“知道你舍不得離開,這件事我們晚上再談……吳成,你不怕把你的眼睛擠掉了?”
藍荷玉沉默下來。怎樣才能讓他離開呢?
吳成的眼睛擠來擠去,見司徒賢終於跟他說話了,道:“小公子,我哪有那麼厲害,萬一那個教主跟我比武,我豈不是死定的?”
司徒賢大笑,“我是嚇唬嚇唬她,不然事情不完,她天天都得來煩我。而且她才不會跟你比試呢!”
見司徒賢的眼睛看過來,怕他看出端倪,藍荷玉也笑說:“姐姐自恃身份,是絕不會跟你比武的。”
吳成這才放下心來,“真是,嚇死我了。”
“小公子,收到消息,已經有兩個門派撤走了。”吳成道。
司徒賢點頭,“這是早晚的事情,一年前他們圍剿飄零宮是實至名歸,畢竟那位漂亮的教主大人在中原做的事情太過分了。但現在,卻隻是為了斬草除根,又衝到人家家裏來,這對那些一心講江湖道義的掌門來說,本就說不通。所以撤走是早晚的事情。”
“小的也這樣覺得,況且背後有老爺夫人活動,他們敢做什麼。”
司徒賢笑,“既然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你就先回司徒府通報一聲吧!”
吳成急道:“小公子,你身邊沒個人侍候怎麼行,消息早就派人傳回去了。小的、小的還是留在公子身邊吧!”
司徒賢大笑,“留在我身邊,但一天到晚,我怎麼看不到你的人影,隻怕是被哪個女人迷上了,不想走了吧!”
尷尬,不好意思,“小公子,你、你看這……我、我隻是……”
司徒賢笑,“喜歡上哪個對我說,我幫你做主。但有一點,是男人,就不能欺負人家。”
吳成的小賊眼已經瞪得比牛眼大了,“公子,你說真的?沒騙小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吳成傻傻地笑:“小的先,先告退了。”
“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呢!”
“小的還要想一想,想一想。”神顛顛地走了。
樂兒不知在門口站多久了,冷著臉,“公子,這樣不好吧!宮中的女侍都是樂兒的姐妹,樂兒可不希望她們將來嫁得不如意。”
司徒賢愣了一下,笑道:“吳成人很好,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啊!對了,姐姐呢?”
“去教主那了,還沒回來。”
“去多久了?”
樂兒看了看天色,“足有兩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