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聽了這一番話,點點頭,不再言語。
恰好,此時店小二由打屋外敲門,而後送進來幾盤菜,一壇酒。那店小二擺好酒菜,剛要走,李半仙忙道:“小二,再多送些陳年好酒來,這位爺酒量可大著呢。”
那店小二一聽此話,自然十分高興,於是答應了聲,便催人再送酒來。
待那店小二一走,李半仙便也不再客氣,一通胡吃海喝起來。想來,這頓飯足足吃了有接近兩個時辰,雖說喝了不少酒,但梁天卻未曾喝多少,全被李半仙一人喝了。別看那李半仙弱不禁風,皮包骨頭,但吃酒卻很有門道,二十幾斤酒愣是被他一個人全都灌下去了,且不曾起身小解,梁天見此,頗為佩服。
二人吃完喝完,準備結賬走人,於是又喚來店小二。由於二人喝了不少酒,這頓飯自然便宜不了。梁天本來就沒帶多少碎銀,但這酒錢卻是不能欠著,於是便掏出一枚玉佩,遞給店小二作抵押,等他日自己回來,再結清酒錢。店小二見此,知道這枚玉佩是個好物,又一時間做不了主,於是便去請示掌櫃的。待掌櫃的點頭同意後,這才回來通報二人可以走了。
李半仙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小臉緋紅,打著酒嗝,十分滿意,也不問梁天何去何從有何打算,隻是道了聲別,便自行往城南走去。
梁天見此,便不作停留,打算先尋個地方住一晚,待明日再動身啟程。接連在城裏尋了三四個地方,都是賓客皆滿,最後好不容易才在城北的一家小客棧找到了一個空房。剛好此時業已天黑,恰巧中午又沒吃飽,全被李半仙一人吃了,於是梁天便就近尋了個酒樓,要了兩碟小菜,自己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梁天頗為高興,雖說那李半仙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但卻並未對自己有什麼加害之想法,並且,他說的話雖不能全信,但至少可以搏一搏試一試,所以心裏便也稍稍踏實了點。
想來,梁天此次下山,當真是瞎子過河隻能亂摸石頭聽天由命,怎知突然遇見這麼一件事情,雖不能當下就斷定是好事,但至少也有了點眉目。
一想至此,梁天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就在此時,隻聽得樓下頗為吵鬧。梁天見此,便頗為好奇起身觀瞧。隻見這酒樓門口,有幾個夥計外帶店掌櫃,正同一名大漢理論著什麼。那大漢身長八尺,塊頭頗大,皮膚黝黑,一個腦瓜子剃得鋥光瓦亮,一臉絡腮胡子,脖頸間掛有一串木質黑色佛珠,每一顆足有雞蛋大小,著一身灰色僧服,看樣子,是個出家人。
隻聽得那和尚大聲嚷道:“掌櫃的,你這就不在理了,俺不就是想討口酒吃麼,你這店裏美酒無數,給我一碗你又不會死。”
那掌櫃的年紀本就頗高,且他也是個信佛的,最見不得不守清規戒律的和尚,於是道:“你這顛僧,還不快走,難不成真要我動手不成?”一旁的幾個夥計一聽這話,趕緊將手中長棍亮了出來。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俺化緣這麼久,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今天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若要打架,俺還從未怕過誰!”說罷,一擼袖子,擺出架勢。
梁天此時正在興頭上,又無人陪自己喝酒,於是趕緊站在二樓窗台,道:“莫動手,這位大師若想吃酒,大可上樓來,我請你!”梁天此時本就心情大好,再者此人脾氣十分對梁天胃口,人也好玩,梁天便想結識結識。
那和尚一聽此話,登時一樂,抬頭瞧了瞧梁天,而後抱拳道:“俺可就不客氣了。”說罷,伸出大手,將攔在自己身前的掌櫃的和幾個夥計推到一旁,徑直上樓而去。掌櫃的見有人請客,又攔他不住,於是便隻有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