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文雅地問候某人,都沒心情了。
鬱悶的她在屋子裏到處亂轉。
不帶這樣的、不帶這樣的、不帶這樣的……
這孩子鬱悶的時候就這樣(別理她)。
銅鏡前,拿著一把木梳敲得咚咚響,那把木梳幾乎快被她給折斷。
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影兒敲門進來,看到胡笑笑這種情況,以為她在發癲,拔下頭上的簪子就要往她嘴裏塞。
反應敏捷的胡笑笑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反手托起她的胳膊,皺起雙眉,“你幹什麼,影兒?”
“我以為姑娘在……”
被胡笑笑的反應嚇呆的影兒說話突然有些結巴。
“在什麼?”
“發癲。”
聽了影兒的話,胡笑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竟然以為她在發癲?
也是誒,她這個樣子,確實有些不太正常。
“影兒,不好意思啊。”她放開影兒的胳膊,對她笑嗬嗬。
影兒摸著她的胳膊退後一步,她沒想到外表如此柔弱的胡笑笑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剛才她的胳膊差點被她扭斷。
“有什麼事嗎?”胡笑笑將影兒的簪子又重新插到她的頭上。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花媽媽看姑娘傷養得差不多了,讓姑娘今天晚上去接客,連客人都已經幫姑娘找好了呢。”
“什麼?那個老女人……”
她的話剛開了個頭便戛然而止,花娘推門走了進來,眼神犀利,“你說什麼?”
胡笑笑立刻做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沒什麼,沒什麼……”
好,我就做個牆頭草,隨風倒。但是,就算我這棵小草隨風倒了,你還是個老女人,不折不扣的又老又醜的女人。
胡笑笑在心裏腹誹著。
“別給老娘耍花樣,你以為你這幾天想幹什麼,老娘不知道。你別想了,來了老娘的春風樓,沒有一個人能出去的。除非你想死,被人抬出去,那倒是有可能。知不知道?”
花娘惡狠狠地瞪著她,張開的血盆大口簡直要將她吞進肚子裏。
“好好地打扮自己,今天晚上給老娘乖乖地去接客,若是把客人給惹著了,你就等著再吃一頓鞭子吧,老娘這回可不會像上回那樣手下留情了。”
花娘將影兒帶了出去,暗暗吩咐了她幾句話。
胡笑笑對著她走出去的背影“吱吱”地磨了磨牙。老娘,老娘,老娘……呸,你這個老女人!
她對著銅鏡裏的女子呲牙咧嘴了一番,你呀,腫麼這麼倒黴!
影兒再進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壺茶,她慢慢地將茶水倒進杯子裏,馨香的茶香從青瓷茶盞裏嫋嫋飄了出來。
坐在桌旁,心中怒氣無處可發的胡笑笑端起影兒剛倒的茶水“咕咚”一口,就灌了下去。
又將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再來一杯!”
影兒瞟了胡笑笑一眼,猶豫地端起茶壺,倒茶的手突然變得有些顫抖。
好半天,胡笑笑見影兒都沒動靜,幹脆從她手裏端過茶壺自己倒著喝。
影兒清秀的眉慢慢蹙了起來,花娘讓她將****混到了茶水裏,一般喝一杯就會全身發熱猶如火燒,必須男女合歡才會減輕痛楚,胡笑笑這連著喝了兩三杯,真不敢想象後果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