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節 亮劍(1 / 2)

兩少年路上不作耽擱,縱馬馳騁,十餘天後就已出湖廣,入四川。

這一日到了敘州府,兩人在一家飯館裏打尖。鍾放叫過小二來問道:“喂,夥計打這裏往西到吐蕃還有多少路程?”小二陪笑道:“兩位要去吐蕃那可就遠了,距此少說也有七八百裏吧。不過路程遠倒還好說,就是這路太難走了。”江霆在旁插口道:“這是為何?”小二笑道:“四川是一個盆地,四麵都有高山,兩位入川時走的都是山路吧,這裏往西的地勢更高,都是重重的山嶺,山勢陡峻、道路崎嶇,馬就更難行了。”

江霆恍然大悟,後又皺眉道:“那我們豈不是要靠雙腿爬山過去?那要何時才能到朵甘都司中西部啊?”小二道:“我勸你們二位還是趁這幾天多儲備些食糧,以備路上食用,往西一路上荒山野嶺的可就沒什麼店家了。還要多備些衣物,雖說現下還未到九月,但吐蕃一帶地勢高寒,以免到時候凍著。”

小二歎了口氣又道:“唉,這一路上可就有罪受了。哎?兩位若是不趕的話不如去之前到逛逛峨眉山消遣消遣吧,此地離峨眉倒不是很遠。”鍾放喜道:“嗯,這倒好,一路上隻顧得上奔波,還沒怎麼玩過。”轉頭向江霆道:“你看如何?”江霆也好玩耍,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也不急這幾天。”於是兩人用完飯後便策馬揚鞭往西北而去。

數日後到了嘉定州,離峨眉已是不遠。兩人趕路趕得有些疲了,便任馬緩緩而行,遠遠見到前方道上同向走著一個身後背著柄長劍的人。那人長身玉立,看走路的姿態應是個年輕人。江湖上獨自行路的武林人物頗多,這原也沒什麼稀奇,但路上有多匹馬經過那人身旁時騎者都會回頭看上他幾眼。

鍾放好奇,問江霆道:“你看前麵那人是什麼路道?怎麼那些人都要回頭去看他?”江霆撓頭道:“我也想不通,怕是什麼有名的人吧?”鍾放搖頭道:“我看不是,若是什麼有名的人,那些認出他的江湖人物定然會出聲招呼,怎麼都不發一言就走了?”江霆道:“那就是長得象某位名人,別人一看不是,也就走了。”鍾放心中已有了想法,他道:“隻怕不是,我看那些人都是奔他那柄劍去的。你不覺得他那柄劍與眾不同嗎?”江霆定睛看去,果見那人背後的劍比尋常的劍長些。

鍾放道:“我們趕上那人去瞧個究竟。”江霆道:“有什麼好瞧的,劍在鞘裏,你又看不到……啊!莫非,你又要……”鍾放忙擺手示意他噤聲,當先催馬前去,回頭笑道:“路有寶物不取,豈不罪過?”江霆無奈搖頭,隻得也趕了上去。

奔近些後,可以看清那人身後長劍確實比一般的劍長了尺許,有四尺多長,而且窄了幾分,顯得又細又長。兩人經過那人身前時都回頭去看他臉,卻見對方也是一個少年,十七八歲模樣。長得氣宇軒昂,但眉宇間透著一股寒氣,明知道兩人看他,但連眼睛也沒有斜一下,兀自往前趕路。

江霆等離那人遠些才道:“那人不象是尋常人物,我看你還是別打那把劍的主意了,這次我可不幫你望風了。”鍾放掃了他一眼道:“唼!我什麼時候要過你幫忙?你不來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奔了裏許,見前方路旁搭了個涼棚,原來是一對老夫婦開的涼茶鋪。江霆身上帶有水囊,也不覺得口渴,就未停留。他剛越過那茶鋪,忽然被鍾放出聲叫住,便勒馬問道:“怎麼了?”鍾放指了指茶鋪門前栓的幾匹馬道:“方才在我們前頭關注那人的幾個江湖人物,都坐在了那茶鋪了頭,估計是想在那裏動手搶劍。我們若趕在了前頭,到時候劍已落入了旁人的手中,還有我們什麼事!”江霆見他念念不忘別人身上的東西,連連搖頭,但也隻得跟他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