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生日的前一天,我終於逮著了機會抓到了向雲給我複習功課。
我們倆像以往那樣,伴著夕陽西下的餘暉對麵而坐,他看書,我做題,偶爾不懂就問他,如此這般,很是和諧又美好,隻是天知道,其實我內心整一個小鹿亂撞,根本就沒太多心思在習題上,做了十題錯了六題,看得向雲直皺眉。
我做賊心虛的摸自己的鼻子,這一摸,向雲那好看的眉頭又皺了一下,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個關於我和肖劍之間的漫天緋聞。
於是我下意識的就脫口解釋:“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你別聽人家瞎說。”
向雲說:“什麼別人說的?別人說什麼了?”
我說:“別人都在說那啥,你不知道嗎?”
向雲說:“那啥是啥?你覺得我知道嗎?那你都說說我知道什麼了?”
我說:“……”
向雲也太壞了,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怎麼能讓我自己親口再複述一遍呢?我有那麼傻,還自己給自己傳播錯誤信息的麼?
我扭過頭不理他,自己嘀咕:“反正不是別人說的那樣,我是清白的。”
我說這話時也就是抒發抒發,沒有撒嬌的意思,可是向雲估計錯當成我在撒嬌了,竟然還挺享受,皺著的眉頭舒緩開來,換成一臉奸人得計的樣子,笑盈盈的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像在對我放射五百伏的高電壓,瞬間就把我給電得魂不守舍了。
我熱著臉說:“呃,那啥同學,你能不這麼看我嗎?你這樣我是會有遐想的。”
向雲繼續笑吟吟的說:“哦,那你說說都有什麼遐想?”
“……”額,又要我說,向雲的語言構造能力有這麼差麼?還是故意要套我話呀?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覺得那時向雲的心也挺海底針的,明明對我特別好,可是就是不捅破那層紙,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
“想什麼呢?這麼簡單的題也做錯,笨死不用賠錢。”向雲拿過我的作業本檢查,才看了一行就敲了我一個腦袋栗子。
我抱著腦袋想,還好意思問我想什麼呢,還不就是因為想你麼?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豬腦袋呀,恨死老娘個祖宗了。
“嗬,行了,別抓了,再抓頭發掉光,提前禿頭就嫁不出去了。”向雲把我揪著頭發的雙手拉下來,像個溫柔的鄰居大哥,點著我的額頭說,“今天就不做題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能精神抖擻的過個開心的生日。”
“哇!你怎麼知道我明天生日?”我被向雲的話幸福到了,原來他記得。
去年生日時我跟向雲才剛認識沒多久,他不知道我生日很正常,而重點是我自己也壓根就沒記住。可是今年他竟然留意了,我真是好開心。
我磨肩擦掌的做期待狀說:“那生日是不是可以申請禮物?”
向雲淡定回答:“看表現嘍。”
我繼續激動:“看表現?看什麼表現?不許遲到,還是幫老師打掃衛生?還是什麼什麼?”
向雲笑:“看紀小果同學今晚是不是能睡個漂亮覺,表現好明天就給禮物。”
我愛死向雲了,要不是僅存的那絲矜持拉著我,我想那天在那樣的氛圍下,我可能就會情不自禁的掰過來他的腦門,親上一口了。
第二天我是美美的起床的,為了讓向雲看到我是真的睡了個超級美覺,我還特地紮了個新發型,換上了我最喜歡的那套小碎花裙,雖然素麵朝天,但整一個青春洋溢的花蝴蝶似的,精神麵貌特別的好。
懷著特別美妙而期待的心情趕去學校,才一進校門就聽到傳達室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後遞給了我一個很大的包裹。
我勒個去,向大爺也太客氣了吧,這麼大的包裹,是要我用扛著回去麼?也太不低調、太招人耳目了吧?
要知道那時我們學校裏抓早戀可是抓的很嚴的,我雖然天天打著撲倒向雲的旗號,可我那都是在內心呐喊而已,沒想他這麼給力,真是讓人又忐忑又激動萬分。
提著往教室裏走時,我就不停的猜著那包裹裏到底是什麼,竟然這麼大一點也不重。
難道是布娃娃,那向雲也太沒有創意了……難道是枕頭?呃,送床上用品也太讓人羞澀了吧……難道是愛心型的氣球?不會這麼非主流吧……
我那麼想著呀猜著呀,感覺腳下生風,一下就到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