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血紅色的大旗隱約地飄動在孤鎮之口,旗麵上繡著一個遒勁有力的“俠”字。
“鐵血俠義旗!”萬天玉喃喃而語,風從他的臉頰邊吹過,不禁激起了他心中的寒意,血旗迎風飛展,隨之而來的乃是十幾名勁裝劍客。
司徒虹愁眉深鎖,嬌聲嚀道:“俠道盟......他們怎會來的如此之快?”
萬天玉沉聲言道:“你我行跡已露,不宜再與他們纏鬥,還是速離此地為妙!”
他話音未了,卻見方才還在十丈之外的俠道盟弟子已逼近眼前,為首之人乃昆侖無極道人,隻聽得他仰首龍嘯,嘯聲震天,傳出數裏之外。
萬天玉眉梢一軒,盡露憂色,他挽起司徒虹的玉手,疾叱:“我們走!”
無極道人見狀,急忙怒喝道:“萬天玉!俠道盟已將此鎮包圍,如今你已是甕中之鱉,還是束手就擒吧!”
萬天玉箭步疾馳,眾人則緊追不舍,司徒虹不時回身遙望,心中暗暗焦急,卻在此刻,長街盡頭忽然又閃出十數名俠道盟弟子,他們揮劍起身,迎麵而至,司徒虹心中一凜,暗道:前有勁敵,後有追兵,這可如何是好!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萬天玉,卻見他一臉氣定神閑之色,俠道盟眾弟子前後夾擊,對二人已成合圍之勢。
這時,萬天玉低語道:“郡主,看來我們要換條路走了!”
司徒虹還未答話,卻見萬天玉錯步扭身,頓時幻化數道虛影,令夾擊而上的俠道盟弟子麵麵相覷,即便是縱橫江湖多年的無極道人,看到如此詭異的輕功,也不禁麵露怔色。
“倏”地一下,萬天玉借機一起一躍,已帶著司徒虹掠進了錯綜複雜的深巷之中,司徒虹麵色赤紅,氣喘籲籲地問道:“我們進了這不知出路的巷子胡同,豈不是自投羅網?”
萬天玉低語道:“天街之上,對手人多勢眾,如今在這狹窄的深巷中,我們可以將敵人逐一擊破。”
“可是......”司徒虹還未等反駁,卻見萬天玉已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便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司徒虹屏住呼吸,隻聽得腳步聲已漸漸靠近。就在此時,萬天玉身形猛然閃出,隻聽“噗、噗!”幾聲悶響,三名俠道盟弟子已昏倒在地。
萬天玉低聲道:“他們已分散開深入這片巷子中尋找我們,隻要你我在暗,對手在明,我們就有機會逃出去。”
“我看未必如此!”一聲低吟從二人身後傳來,萬天玉神色巨變,他回身急忘卻不見人影。
正當他狐疑之際,深巷拐角之處緩緩走出一名青衣少年,他手握輕薄長劍,麵帶幾分慍色。
“蕭兄......”萬天玉繃緊的神經再次鬆開。
蕭竹星冷言道:“天山、昆侖、峨眉、崆峒及少林五大門派弟子已將此鎮包圍,俠道盟其餘各幫派之人也正趕來此地,萬公子要想脫身絕非易事。”
萬天玉一怔,道:“蕭兄之言莫非是要天玉束手就擒嗎?”
蕭竹星雙眉微鎖,歎聲道:“公子誤會了,再下深知萬公子並非虎丘之變的主使,怎會讓公子含冤受屈呢?”
萬天玉愁眉一展,笑道:“看來蕭兄果真了解天玉的品性,不愧是我的酒中知己。”
蕭竹星回憶起當日與萬天玉飲酒作樂的情形,不禁臉色一紅,忙道:“說來慚愧,智摩大師死前之言,曾讓再下一度懷疑過公子,不過昨夜公子離開冷月堡後,發生了一件怪事,到令我覺得智摩所言或有虛!”
萬天玉忙道:“不知是何怪事令蕭兄不再懷疑小弟!”
蕭竹星眼神詭異的一瞥,低聲道:“昨夜公子走後不久,智摩大師的遺體便失蹤了!”
萬天玉低呼一聲,心頭頓時疑惑叢生,蕭竹星接著道:“這半日來,再下思來想去,覺得屍體不翼而飛,隻有兩種可能,其一便是智摩和尚乃是假死,其二則是有人想要掩蓋他真正的死因,所以才趁人不備,偷走了屍體。”
萬天玉頜首應道:“蕭兄所言有理,不過天玉已親眼查過智摩和尚的屍首,他已死去多時,絕不是假死之術,如今其屍首消失,恐怕隻有蕭兄的第二種解釋可以成立了。”
蕭竹星銳目一轉,道:“若真是如此,那麼偷走屍首之人便是殺害智摩和尚的凶手,也就有可能是虎丘之變的主使了?”
萬天玉微微一笑,道:“蕭兄之見與天玉不謀而合,虎丘之變雖看似天衣無縫,但實則留下的線索卻甚多,尤其是智摩和尚,通過此人便有機會查出整件事情幕後主使。”
蕭竹星神色間露出興奮之意,他激動的道:“這麼說......萬公子已有把握查出真相,不知公子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天玉打算......”
“隨貧道來這邊一瞧!”無極道人的低語緩緩傳來,打斷了萬天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