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拐過去,黛玉才暗暗的舒了口氣,六子善解人意的道:“王妃是想歇一會還是……”抬頭向前看了一眼,黛玉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六子道:“王爺本來是向皇上稟告事情的,問過養心殿的公公才知道,皇上說心裏悶,在禦花園裏散心,所以王爺就尋了來,陪著皇上邊走邊說,不想竟然碰到了王妃和娘娘,其實皇上在後麵聽了好一會兒了。”
靜靜地看著前麵,想起剛才皇上的話,黛玉的心裏有種激動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六子低低的道:“王妃放心,王爺如今在皇上那裏好著呢。”沒有應聲,黛玉低低的道:“我們回去。”
水浩這幾天心煩意亂,東宮的慶年殿裏,經常看到伺候的人苦著臉走出來。前些天,多名舉子聯名上告,說吏部官員徇私索要門生錢,多則上萬,少則幾百,一時間滿京城裏沸沸揚揚。
身為吏部尚書,李尚書的門生更是遍布天下,自然首當其衝,盛傳尚書府裏……水浩知道李尚書做了多年的吏部官員,身上一定不會清清白白,剛以為籠絡過這個吏部尚書,憑著他門生多的優勢,可以在登基的位置上多幾分把握,誰知如今的這個局勢竟然讓水浩都有些措手不及,而水溶前幾天在朝堂上的話更是火上澆油:“如今國庫空虛,臣以為正好借此整頓吏治,充盈國庫,一來可以為今春的春旱大修水利,二來平蒙征邊也可無憂。”
忠順王爺和南安王爺異口同聲的附和,忠順王爺還倚老賣老的將水浩說了幾句:“殿下的緩和之意雖說是好意,的確此時正值春闈,臨時換將的確有些倉促,但是時局不同,有些事就要變通……”
已經記不得忠順到底說了多少,但是那一副慷慨激昂的神色,卻依然讓水浩有種若是再袒護下去,恐怕要引起眾怒的架勢。
暗暗告誡了自己一下,水浩忽然不動聲色的上前對皇上道:“還是老王叔說的對,既是這樣,兒臣以為若想平複各地舉子的民憤,還春闈的清白,為朝廷篩選棟梁之才,此事不但要清查,而且還要徹底,這樣才能讓天下的舉子心服口服,也才能使有用之才不被埋沒。”
上前一步,水浩繼續道:“兒臣不才,鬥膽請旨,願親自徹查此事,還天朝春闈的清白,還吏部的威嚴。”
皇上還沒做聲,卻聽德高望重的永昌長駙馬道:“殿下為國請願的心意是好的,不過此事牽涉到吏部尚書,恐怕……”
水浩忙道:“是本宮心急了,隻想到要為父皇分憂,竟忘了本宮的身份,長駙馬提醒的是,此事本宮最是應該避嫌。”
忠順王爺卻不緩不急的道:“本王如今年紀也大了,本來不應該不自量力的,隻是此事牽涉到江山社稷,所以本王就倚老賣老的毛遂自薦,不知眾家同僚給不給本王這個麵子。”
沒有向皇上請旨,忠順王爺直接問起百官的意思,使得龍椅上的皇上臉色一沉,緩緩的道:“朕知道皇弟是為朕分憂,不過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勞心勞力,朕擔心皇弟的身子,若是累出什麼,讓朕如何對先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