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衝喜後卻被休了!(1 / 2)

這幾日戚侍郎府上的侄小姐戚懷貞成了洛陽城裏最大的笑話,酒館茶肆、茶餘飯後最豐富的談資也就是她的這些風流韻事。

“大爺,這是您的棗花酥,老板娘親手做的,您慢慢享用!”

“喲,張叔,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京城裏的熱鬧事兒您就得在咱們迎春茶樓裏聽,保準兒是最新鮮的!”

城西迎春茶樓裏伶俐的茶博士手提著大銅壺穿梭在座無虛席的一樓大堂,不論老幼都熱情地奉上熱臉。

堂間正有人說得唾沫橫飛:“哪個婆家能容忍老大的新娘和老二睡到一個被窩裏去?”

“況且那可是聖眷正濃的莫大將軍府。前一夜被抬入莫府,次日一大早戚懷貞和莫家二郎就被將軍府的下人們雙雙堵在床上。莫家主母氣得當場一紙休書就把她遣回了戚家。”

“要說戚懷貞的老子戚滿堂也借光徹底出了名,安安心心在老家做他的青州第一富商不好嗎,想必是有幾個臭錢便想著攀龍附鳳和他大哥戚玉堂一樣走仕途。”

“偏又把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嫁給莫家衝喜,哪家的女子能忍受新婚丈夫是個木僵人。要我說啊,如若不休妻,就憑戚懷貞那水性揚花的性子,莫家大郞頭頂綠帽子也隻是朝夕之間的事!”

一個年歲稍長的漢子攏了攏袖口插言,他的評論卻也得到身邊幾個人的連連點頭附和。

“這話不假!我家婆娘的表姐就在莫府裏當差,說是莫家大郎莫洗塵自受傷回京已經昏睡足有月餘,這樣的人哪裏還能行夫妻之事。要說這莫家也是夠缺德的,自家兒子已然成了木僵人,還禍害別人家姑娘衝什麼喜呀,造孽!”

說話的人把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發出一聲清脆的嘎嘣聲。

“什麼呀,與北金國在燕州城這一場硬仗,莫家大郎可是為了救聖駕才跌進崖穀的,聖上已派了整個太醫院去輪番救治。隻是衝喜這種話哪能由天家人說出口,但絕對是經過聖上默認的。”

“最主要的是戚懷貞自幼身子骨就弱,說是在藥罐子裏泡大的。戚家大小姐找了白雲觀的無塵道長算過了說活不過二十歲,也是奔著能衝喜去病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說這話的是一身青衣短褂打扮的中年漢子,叫張大。平日給各高門貴戶送菜,與各家下人都十分交好,消息自然相當可靠。

張大眯著細長的眼緊瞄著身材曼妙婀娜的老板娘,咧開嘴露出黃牙。

說起戚家大小姐,那可是禮部侍郎戚玉堂的長女,嫁的是當朝宰相莫千行的公子莫煒康,在娘家地位想當然就平步青雲。

顯然眾人都對張大的消息感到既震驚又不解,有人高聲問道:“若說衝喜也行,可是那戚懷貞又怎麼又與莫家二郎睡到一起去了?”

“那有什麼不好解釋的,莫二郎可是洛陽城頭一號的紈絝子弟,青樓戲院都有相好的,睡哪個不是睡,睡個新鮮鮮天仙兒似的姑娘家豈不是更爽,最主要的是不收錢,哈哈哈!”話音一落,滿室響起猥瑣的哄笑。

“滾滾滾!”

迎春茶樓的老板娘秦若婭挺著高高的胸脯走過來,高聲嗬斥道,“我這迎春茶樓可是開門做正經兒買賣的,你們這些渾人在這張口閉口睡睡睡的,汙了我迎春茶樓的名聲,看日後你們還到哪裏吃茶!”

隨即她腳步輕盈地走到張大的身邊,用手推了推他的胸口,佯裝向外推他。

張大舔了舔嘴唇,輕浮地向著她的額頭吹了一口熱氣:“睡了又如何,不都是你情我願的事麼。”

時值深秋,城南葫蘆胡同最裏側一處雕花紅漆大門的宅子後院裏,戚懷貞低垂著頭跪在正堂中央,對麵座上的是臉色鐵青的大伯戚玉堂,任職於禮部侍郎,以威嚴守紀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