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2 / 3)

於是,他以兩條線一步步將石無塵拉過來。一條線是鍾平和科技公司,另一條線就是李姍姍。他不用公關部的那幾名絕色美女,是因為隻有李姍姍才適合石無塵。

懷裏的李姍姍在等待他的愛撫,他記得幾個月前的一次,他也差點控製不住自己,這次又是如此。他想自己這不是愛她,而是孤獨和寂寞作祟。雖然他麵前的客戶、員工成群,可他內心是真的孤獨。這兩個月,他甚至沒有再和白晶上床。有兩次夜裏醒來,他發覺夢遺了。在夢裏,他是在和陽若兮親熱。

他緊緊閉上眼睛,他怕觸到李姍姍發燙的眸光。他明白李姍姍的心思,李姍姍是看中了他未婚的身份,才死心塌地跟在他身邊的。他知道她的理想是去拍戲。

“姍姍,你的房子住進去了嗎?”他無話找話地問。

李姍姍輕輕說:“一個人,我不想住,我還住在合租房裏。”

王闞苦笑一下。三個月前,他給了她三十萬獎金,按揭了一間小公寓房。

王闞想說服她:“我的房子不也一個人住嗎?傻丫頭。”話一出口,他就後悔莫迭。

果然,李姍姍一下抓住了這句話,幾分撒嬌地說:“所以我才不想一個人住。”

王闞生怕掉入這個陷阱,李姍姍是他為石無塵準備的厚禮,他不能陷進去,他努力地坐了起來,扶起懷裏一身酥軟的李姍姍說:“這樣,我過些天再給你三十萬,你換個大點的房子。”

李姍姍一下扭過身去,不理他了。

石無塵一直陷在一種憂慮中。

和秋天的天氣一樣,他心情蕭索。和同學約好的那個見麵機會,竟因為他的意外醉酒而失去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但石無塵仍無法釋懷。那次醉酒與其說是偶然事件,倒不如說是一次必然。

他是和李姍姍在一處農家樂喝的酒。那是個風和日麗的正午,李姍姍說要請他吃飯,理由是有他這位大哥罩著,那位富二代也知難而退了。

他知道這個理由牽強,不過和李姍姍在一起,他就感到十分輕鬆,就像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少年時代。

當兩個人在鳥語花香的農家樂坐下時,石無塵壓抑的心忽然敞開了,他說了很多話,說他的生活狀態,說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把他的困惑說給李姍姍:“兒子出了國,找了外國女友,妻子卻要兒子回國創業,繞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李姍姍說她沒出過國,沒有發言權。

石無塵知道李姍姍是不想加劇他的情緒,她從不評判他的家庭,似乎也不評判他,隻是一襲清香地坐在他身邊,仿佛已相對百年。這種親切感和依賴感,令石無塵欲罷不能。

而他又覺得這很危險,他好幾次想攬她入懷,他怕自己終有一天會控製不住,那樣這美好的一切就都完了。他相信李姍姍隻是把他當大哥、當師長來依賴,從她的眼神可以讀出來。

於是,如花美景下,石無塵且喜且憂,不知不覺就喝醉了。開始時他還和李姍姍一小杯一小杯地喝紅酒,後來他覺得不醉一場不足以解決自己的問題,就要了一瓶二鍋頭,自己一杯一杯幹了起來。他以為充其量不過是在李姍姍懷裏躺上一會兒,不過事實證明,知識分子的幻想是一種想當然。

他那天吐了血。李姍姍嚇壞了,忙把他送到醫院。醫生診斷是胃穿孔,如果耽誤了,性命不保。

他在病床上躺了兩天才清醒過來,鍾平和兒子及艾麗絲都焦慮不安地陪伴在他身邊。王闞和李姍姍也守在床邊。

“今天周幾了?”這是他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鍾平聲音低沉地說:“周六。”

他當即癱了下去,他記得很清楚,已定周日上午去同學那兒的。現在是周六的下午,他還全身虛軟,沒一點力氣,不過他又抱有一夜恢複的一線希望。

王闞不知是安慰還是惋惜:“老師,您好好休息吧,沒事。”

石無塵是從醫生口裏得知他還得住院觀察一個星期,兩三天是不能下病床的。他當時絕望了,他想起李姍姍隨王闞離開病房時向他投過來的歉疚的目光。

兒子和艾麗絲對錯失的機會沒太在意,不能釋懷的是鍾平,她坐在病床前一言不發,像是要把自己坐成植物人。

此後這一個月裏,鍾平還時不時問起石無塵:“你那天中了什麼邪,竟喝那麼多酒!”

他真的很抱愧,他這一個月沒再去天儒公司,隻是每兩天照例回複一下李姍姍的短信。他還想起陽若兮的托付,他覺得自己什麼事也沒完成。

這天坐在秋天的書房裏,聞著那股清香,他竟像孩子似的嚶嚶地哭了。

沈丹詩打來電話,告訴王闞,尊享之旅福元寺習禪參佛就定在後天,問他能否參加。

王闞曾在中天俱樂部見過法相莊嚴的悟淨法師,他過去並不信佛,現在卻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想在佛像前參拜一番。他問了日程,說:“沈經理,你去不去?”

沈丹詩打謎語似的說:“我去不去說不定,不過胡總會去。”

聽說胡人傑會去,王闞心裏有點打退堂鼓。不過又想,既然沈丹詩特意打電話來,一定有值得一去的理由。況且,他對佛家的坐禪一直很景仰,聽說禪功高深者可以進入無我境界,高僧可以坐化歸天。

這兩個月裏,他跟胡人傑雖見了兩次麵,但都是在俱樂部裏。胡人傑見麵就問一下進展情況,平常也沒怎麼電話聯係。

胡人傑那天簽了對賭協議,收下他的《百蝦圖》,但沒給他劃賬,而是給的信用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