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謀殺)
從落魄大學生到億萬富翁,王闞隻用了六年時間。這種坐過山車般的緊張刺激,六年裏不曾間斷。
他知道,這種非正常生活形態不可能持久。所以,他不敢和女友陽若兮結婚,他氣得陽若兮離他而去,他甚至幾年沒回老家。
老家的別墅已建得差不多了,李縣長打來電話,邀請他回縣考察。李縣長說:“老弟,縣裏都為出了你這樣的傑出人才而驕傲啊!你不回來看看,就是看不起全縣一百萬父老鄉親,就是看不起我!”
王闞笑笑說:“等你當了副市長,我親自回去道賀!”
李縣長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市縣換屆即將進行,縣委書記還可以幹一屆,李縣長就瞄準了副市長的位置。雖說從縣長直升副市長有難度,但李縣長思路開闊,認為辦法總比困難多,王闞這條線是王牌,北京是背景。上次來京,李縣長代表縣政府正式和天儒集團簽署了縣城發展經濟戰略合作協議,由天儒集團做招商形象宣傳,兩百萬的費用已打到天儒集團賬戶上了。
王闞雖然對李縣長沒有好感,但又覺得畢竟是老家縣長,將好貪的李縣長調開,對父老鄉親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他就真的動用了一些關係,省裏相關部門已著手對李縣長進行考察工作了,李縣長肯定已得了音訊。王闞也想衣錦還鄉地回老家看看,可眼下是他的關鍵時期,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在電話裏對李縣長說了一些必要的提醒,比如可以去找找某領導,再在縣裏保持班子的穩定。他知道李縣長心中對此應該比他還有底,就不多說了,兩個人又寒暄一陣,才掛了電話。
已是秋天,窗外的樹葉見黃了。風一吹,有幾片樹葉顫抖幾下就撲簌著脫離了枝頭,不知飄向了何處。王闞這是頭一次這麼認真地觀看辦公室窗外的風景。這幾年來,自從搬到這層大廈辦公,他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更多的時候不是手腳在忙,而是腦子和心髒在忙。腦子想這樣那樣的問題,心髒就時而緊張,時而鬆弛,沒有徹底放鬆的時刻。
他靜下神,明白自己能有這點閑情逸致,是因為計劃將大功告成了。
王闞忽然感覺身上有些燥熱,忙站起來,隨手丟開手裏的文件。汪克夫又發了一個奇怪的文件,要求集團部門負責人參加每周一次的總裁辦公會,必須提交各類數據。總裁辦公會是經王闞同意定下的,實質上就是汪克夫的辦公會,王闞很少參加。他對這個文件有些詫異,因為有些數據隻能對董事長一人彙報。他心裏有點亂,就按了鈴。
李姍姍帶著一股清香進來了,她穿著淡紅色的套裙,秀發披肩,臉上化了淡妝,清清淡淡的樣子。
王闞身上的燥熱還沒有消失,他聽見李姍姍甜美的聲音:“董事長,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這話提醒了王闞,他覺得身上是有些難受。他盯著李姍姍惹火的身材,有些艱難地吞了吞唾沫:“是有一點……”
“那我去叫醫生?”李姍姍明豔的臉立即慌亂,說著就要拿起桌上的電話。
王闞擺了下手說:“不用了,坐坐就好了。”
李姍姍忙過來扶住王闞,坐到長沙發上,她也坐下,關切地問王闞哪裏不舒服。
王闞隻是有些燥熱,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說胸口有些悶。李姍姍的纖手就忙按揉他的胸。他聞著李姍姍身上的香氣,不由軟軟地斜躺了下去。
“董事長,真沒事吧?”李姍姍還有些擔心,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雙手不停地在他胸口揉著。
王闞笑笑說:“真的沒事,你揉得很舒服。”李姍姍粉麵一紅,微微低下了頭,雙手還在揉他的胸。他又一陣陣燥熱,不由挪出雙手摟住了她的纖腰。
她身子輕輕一顫,不過還是沒動,雙手還在揉著,隻是呼吸漸漸有些粗了。
王闞雙手輕輕用力將李姍姍拉過來,腦裏卻猛然閃出一道靈光,他又鬆開了雙手。
臉快挨著王闞臉的李姍姍停住了,慢慢又拉開一些距離,騰出手掠了一下額前劉海,又緋紅著臉用雙手揉著王闞的胸口。王闞閉上眼,輕輕吐了一口氣:“石老師那裏有什麼新情況?”
李姍姍搖搖頭。
王闞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笑笑說:“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石老師不會不喜歡的。”
“我才不要石老師喜歡呢。”李姍姍忽然賭氣地停手不揉了。
見李姍姍眼裏水汪汪的,王闞握住她的手又放在胸口:“姍姍,又使性子了不是,你可答應過我的。”
李姍姍臉又紅了:“我隻答應讓他迷上我,可沒答應愛上他呀。”
王闞摟住她的腰肢,她受不了似的嚶嚀一聲,撲在了王闞懷裏,呼吸急促起來,身子微微發抖。
對李姍姍和石無塵的交往情況,王闞其實了如指掌。從李姍姍每次與石無塵見麵後向他彙報的細節中,他看出石無塵已迷戀上了李姍姍。三個月前李姍姍和石無塵在濱海邊露營,也是王闞安排的。他隻是沒把話點破,隻要李姍姍留石無塵住一晚上。事後李姍姍說石無塵做柳下惠,一晚上出去遊了五次,他有些遺憾。
石無塵是他手裏最後一張王牌。經過這幾年的深度交往,加之又是師生關係,他知道石無塵已把他當成不可或缺的一份寄托,他不能滿足於此,他要達到的目標是,石無塵與他同呼吸共命運!隻有石無塵做他的堅強後盾,他才會有安全感。
因為石無塵不僅是石無塵,他背後有那位同學,那是通天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