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從這裏走到楚淵的私院至少還得一刻鍾,但她已經要暈過去了。
陳芸嬌對這片山極為熟悉,因為當年在藥王穀她整日穿梭在各個藥山,對哪裏生長什麼藥草都十分清楚。
她身上中的不是一般的情毒,要研製藥物至少需要半日,但她記得有一味藥可以勉強壓製一會兒。
想
陳芸嬌直接跟隨著記憶摸索,在黑夜裏踽踽獨行,終於在那一片泥濘潮濕的之地看到了一小片紫金草。
她直接掐準了紫金草的三寸,隨即那鮮紅的汁液隨之流到她的掌心,她汲取著那苦澀的汁液,吃了一會,終於那體內的躁意不再變得凶猛,但依舊折磨人。
她擦幹淨嘴,繼續往前出發。
終於在那陡峭之處看見一間院落立於之上,她現在唯一能求助之人便是楚淵。
否則逃哪裏都是要被抓的。
陳芸嬌呼氣急促,直接踉蹌幾步上前。
門口駐守的侍衛看見這忽然闖入的陌生女人,隻見那女人滿臉紅瘡,模樣可怖,侍衛瞬間警惕幾分,“來者何人!”
陳芸嬌麵色蒼白不已,聲音幾乎堪稱嘶啞,“我乃鎮北侯之女陳芸嬌,本是去南蘅寺為亡母祈福,卻遭遇歹人。還望楚大人能施以援手。”
還未等那侍衛開口,一道清潤冰涼的嗓音悠悠而來,“我倒是不知道我善名在外,竟有人來上麵找我來幫忙。”
那聲音像是山澗裏的清風帶著絲絲薄涼,又像是冬日裏冰冷的空氣令人發寒。
陳芸嬌驟然回頭,隻見那穿著紫襟圓領官袍的男人,夜風抖落了他的衣袍,發出陣陣響聲,而男人膚白如月,又像一塊極為好的羊脂玉,那眉形生得極好,漆黑的瞳孔比這夜空的星群還耀眼,那奪人心魄的一顆細小淚痣,襯得他妖,但那表情帶著幾分冷,令人生畏。
墨發如漆,唇若絳朱。
她這一生見過好看的男人無數,但無論哪一次見到楚淵,依然會被他的容貌所折服。
楚淵看著陳芸嬌那張臉,眸中無一絲波瀾,漆黑的眸底,倒影著女子的麵容,仿佛一個物件。
陳芸嬌自然知道自己現在貌若無顏,隨即低順下頭,“還請楚大人救小女子,小女子定然湧泉相報。”
薄唇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楚淵言簡意賅:“扔出去。”
那幾乎沒人任何感情的一句話,冷酷又無情。
旁邊的侍衛立馬道,“是。”
陳芸嬌知道楚淵像來肅殺果斷,沒什麼同理心,她敢來找他,也是因為上一輩子他們做了一個交易,而這個交易楚淵沒辦法拒絕。
“楚大人在這私院裏暗自養兵吧。”
電光火石,女子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平地驚雷。
聲音未及落下,楚淵那冷然的雙眸驟然回頭刺向她。
那雙眼睛分外銳利像是要將人活剝一般。
陳芸嬌倔強抬頭,盡力壓抑著自己聲音間的顫抖:“大人,我可以解決你養的那些兵中流疾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