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想不出了…”年幼的慕雪不知道還能從哪方麵來誇我。她皺著小臉著急的樣子惹得大家都笑出了聲,慕瑞的聲音尤為響亮。
雖然被大家“恥笑”了一下下,可是,隻要大家能停止對畫的討論,我就阿彌陀佛了。我知道子墨沒有送貴重的禮物是因為不想被別人說閑話,說他花秦府的錢來討秦家人的歡心。即使是他花自己的錢買來的,別人也不會承認。所以,子墨隻能憑借自己的能力送禮,也許會是一首蕭曲,也許會是他自己上山采來的珍貴草藥,也許是一副讓人拍案稱絕的對聯,又或是像今天這樣一幅絕美的水墨畫卷。秦家人從沒看輕過他,對他小心翼翼的方式並不覺得做作,他這樣做無可厚非,反而更對這個少年寄予厚望。連子墨的家人也被其它家仆尊重。可這並不代表這個少年喜歡別人這樣大肆讚歎他的才能,因為,他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並不指望秦家人這樣讚賞他。
沒想到第二天街上就開始流傳子墨的畫技如何神乎其神,不久之後,紫月公子居然親自拜訪,見過那幅《出水清荷》也是讚歎不已,稱子墨是難得的奇才。在得知子墨是木先生的弟子以後便不再那麼驚歎連連了,隻說一句“怪不得”,便飄然離去。他還真的是一個隨性灑脫之人,深得我心!
隨後子墨在民間有了“清蓮公子”的雅號,竟真的與紫月公子、新竹公子齊名了。慕名前來索畫的人絡繹不絕,都被子墨以“身患奇病”的理由推掉了。有人故意前來試探,可是,見到子墨嘴斜眼歪的模樣,連帶來的郎中都沒用,就相信“身患奇病”絕非推托之言。其實,那個樣子隻是木先生配的一種毒藥導致的,毒性對身體傷害不大,隻不過是多跑幾趟廁所而已(於是,秦家人又機會用了我設計的新式馬桶,方便易清洗~),這樣一來子墨便有了充分的理由閉門謝客,專心養病。世人在深感惋惜的同時也是一片同情之聲,連子墨推辭別人給他帶來看病的郎中和巫醫的事也被說成是“清蓮公子對自己外貌太過重視,如今成了這副模樣自是不願麵對世人”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這個時代很是重視有才之人,所以,對他們的壞毛病都可以視而不見,寬而忍之。
我知道,這應該是在為子墨兩年後的文官考試造勢。有了“清蓮公子”的名號,對以後中榜增加籌碼。
轉眼間,三年時間就匆忙而過,在家已經把“病”修養好的子墨終於報名了文官考試。這個可以讓非奴籍的任何階層都可以憑本事一展宏圖的考試還是相對公平的。考試過程不會有人作弊,因為如果作弊被發現將會有“按其輕重,斬指多寡,輕者斬其小指,刺‘竊”與其麵,重者斬其手,挖其眼”的重刑;如果發現有考官放水或者協助作弊的行為,將會承受“免其官職,發配邊疆”的懲罰;而對於舉報者,有五十到一百兩銀子的獎金。這些銀子足夠普通人家用一輩子的了,在這樣嚴懲重獎的政策下,文官考試一直比較公平的進行著。但是,考試成績不是做官的唯一保障,有足夠分量的朝中官員的舉薦也是考生前途的助力。而有幸入圍“兼學”的考生能不能得到舉薦,得取決於自己的文章是否有人欣賞。官員們采取事先不看考生名字,隻挑選自己喜歡的文章的方式選擇自己要舉薦的人。就是說,每個官員都有舉薦考生的機會,每個考生也都有被人舉薦的機會,就看考生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