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半個月的路,我們終於到達卞國國都汴京。很巧的是,接待我們的就是公子謹。出乎我意料的是,公子謹是個正牌美男。
在他麵前,在恒國已經算得上是白淨的子墨都顯得有些暗淡。這個十七八歲的皇子並不是外邊傳言的那樣放蕩不羈,一身墨綠華服襯得他很是清爽。白皙的膚色不顯陰柔,而是幹淨得不想讓人褻瀆。眼睛,眼睛怎麼形容呢,很像宋承憲的,對,就是一雙類似那樣一雙讓人看了便忍不住陷進去的眼睛,挺鼻皓齒,臉型柔和溫潤。反正,就是美男子一枚。我對他頓生好感,引得張庭都忍不住鄙視了我一眼。大概是感受到我肆無忌憚的目光,他竟撇了我一眼。
公子謹禮儀周到的接待了子墨我們。
“慕卉對公子謹很是上心呀。”旬藉忍不住諷刺了我一句。
他是子墨身邊的書童,因為我也是扮書童,自是隻能跟他這個無理的家夥站在一起。他平時在子墨麵前一副乖乖仔的樣子,可是,如果子墨不在,我有丁點犯花癡的苗頭,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說我兩句。
我不是好氣的對他說道:“誰說我看公子謹了?我在看子墨呢!”
“哦,那是我誤會你了,你說說,我家公子好看還是公子謹好看?”他倒是不依不撓。
“當然是我家公子好看啦?我家公子氣度從容,學負五車,縱使別人光有張好皮相也是不能跟他相提並論。”我說的是大實話。
“我是問長相,又沒比學問,論學問,我家公子自是沒幾個人可以相提並論,否則也不會讓考官爭相舉薦,皇上也稱其才學是‘驚為天人’了。”這家夥簡直是狐假虎威,好像被人誇的那人是他一樣。
子墨看了我們一眼,我們兩個終於默聲。
把我們送至使節行館,公子謹和子墨寒暄片刻後便起身告辭,說傍晚再來拜訪,屆時一起參加晚宴。
到了行館我倒頭便睡,這些天的旅程很是辛苦,路上的那些旅館客棧一般都比較簡陋,能遇上好客棧的時候很少,所以,我早就有點不堪重負。人是鐵,覺是鋼,一晚不睡困得慌,別說還是那麼多個晚上。
我突然睜開了眼睛,落入眼裏的是一雙溫和含笑的眼眸。
“正想著怎麼把你叫起來呢。”子墨眼神有些閃爍,“既然你醒了,就馬上起來,我們要去皇宮。”
這家夥不會是在偷看我睡覺吧?呃,可能性比較小,可能真的是剛來。懷疑歸懷疑,我還是乖乖起床,梳洗收拾一下隨著子墨進了宮。臨走前我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鬱悶的旬藉,那個小破孩也正一臉鄙視的看著我。本來隨子墨進宮的應該是他,沒想到被我搶了位置,他不氣才怪。我對這種漫長無聊的接待晚宴沒什麼好感,可為了氣氣旬藉那個小屁孩,也為了見見卞國的宮廷,我,忍了!
我們到宮門口開始下車坐轎,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我們才到達目的地。那些宮人對我一個小書童也可以同主人一起坐車坐轎,表現的有些錯愕,不過,到底是宮裏的人,臉色片刻後就恢複如常。
子墨這樣做定是有這樣做的道理,我安然受之便是。
到了宴會大廳,我被安排在外廳用餐,雖不知道裏麵的食物怎麼精美,但是我們的食物倒是不錯的。相對恒國,卞國餐桌上的食材要豐富很多,尤其蔬果。外廳裏大多都是王公大臣的用人,倒都有大家之風,各位都安安靜靜進食,氣氛還算融合。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喝也喝得差不多盡興了,每個人都有了些不耐。開始大家還都以聽聽裏麵的鍾鼓絲竹之聲消磨時間,但時間一長,便也感覺索然無趣了,於是,這群大男人開始八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