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最好在你被分屍以後我再趕到,便省心了。”
我差點死掉,他竟然還說這種風涼話,嗚嗚~
“聽說瑞清老王爺逼婚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
“你打算一直在這等下去嗎?”
“不要光說我,你呢,也該娶親生子了,不小咯。”
“你也已經過了適嫁年齡。”
“我心裏住著一個人,所以不覺得寂寞,你就不同了,每天累得臭死,回去連點溫暖都沒有,多淒涼,刑部的頭頭不應該這麼慘的。”
“有人來看你了。”他再一次轉移了話題。
“故人麼?”不就是打迷糊麼,我隨你。
然後,我見到了已經一年未見的讓。
他的眼睛依然明亮純淨,不過透出了更多的倔強,就像初見時一樣。時間令每個人改變,不變的隻有改變。
“他多久來看你一次?”讓看著申屠離離開的背影問道。
“你要在這呆多久?”不想答的問題,繞過去。
“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這樣你就不用再在這裏傻等了。”讓沉著臉說道。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讓,呼吸凝重,“你有子墨的消息?”我的聲音竟然帶著哭腔。
“收拾好東西,我們要遠行了。”讓並未看我,聲調僵硬。這僵硬刺得我疼。
到汴京的時候,正值南國的春天,到處是春意盎然,我們落腳的客棧周圍滿是櫻花樹,落了一地的粉紅。
休整一夜,第二天,我竟然開始發燒,上吐下瀉,郎中說是水土不服。人的身體真是一種奇怪的物種,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適,沒想到,人長大了,體質卻倒回去了。我看著自己的臉一圈圈的瘦下去,卻無能為力。
讓一直悶不吭聲,我知道,看到我這樣子,他後悔了。可是,為了讓我死心,他隻能等待,等著他看不下去,自動出現。但是,他一直沒有出現,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的身體在慢慢恢複。看著讓眼下越來越重的烏青,我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不是相見便是永別。
在許久之後的一個子夜,我終於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人,風吹落了最後一片櫻花瓣,隻剩一地的殘紅。落櫻順著風兒飄落,那抹白色的身影落寞出現,我以為,隻是夢。我多想一覺醒來,那個對我說“等我回來”的少年從未離開過。
可是,風吹醒了我以為的夢,讓我感受到春風的冰冷。
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曆過痛徹心扉的感覺,我的痛徹心扉就是感覺自己不能呼吸,感覺所有感官裏的東西都在一瞬間裏枯萎荒涼。我麵前的人是子墨嗎?不是嗎?
他瘦的隻剩皮包骨頭,右側的發鬢竟然全白。可是,隻有那雙溫潤的眸子表明,他的確是子墨,我漂亮睿智的子墨。他步幅不穩的走到我麵前,將我擁入他懷中。他又長高了,我隻到他瘦硬的胸口。
“丫頭…”他的聲音沙啞尖銳刺耳。
我,隻能抱著他,緊緊地抱住他,不停顫抖,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子墨,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