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長安街道上雪白一片,清早已經有人來掃雪,完美客棧裏,婢仆伺候著南宮瑾起身,他對隨身帶著的管家吩咐道:“去叫阿笑起來,要準備入宮之前的事了。”
管家姓柳,是個看起來五十出頭的老者,精明幹練,在南宮家待了三十年,伺候了兩任家主,自然是懂得許多的,早已在南宮瑾吩咐之前差人去了小姐那邊叫床,小姐那愛賴床的性子,這時約莫能起來了。
南宮瑾正在洗漱的時候,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在柳管家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麼,他臉色一變,立刻隨那人出去了。
待他回來之時南宮瑾已在用早膳了,身穿百雀金絲裘的南宮瑾麵前擺放著精致的菜肴,他略動了動筷子,見柳管家進來,皺眉問道:“阿笑怎麼還沒來,她老爹我都餓了,那死丫頭還不起來?”
柳管家身後的小廝是第一次被帶出來隨侍,先前隻在南宮家做些粗活,從未見過家主,他臆想中的家主不應該是腰纏萬貫肥頭大耳賊眉鼠眼,又裝的一臉嚴肅的.。老男人嗎?為何麵前的家主已經年過四十了還保養的跟三十出頭的青壯年似的水嫩?還有這說話的口氣,怎麼能這麼逗比?他嘴角狠狠的一抽,見南宮瑾的眼神落到自己的身上,才慌忙上前一步,腦子裏嗡嗡作響,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他顫顫巍巍的開口,“老.老爺.。小姐她,她.”
他一整句話還沒說利索就被柳管家嚴嚴實實的擋住,聽他幹練的答道:“回老爺,小姐說今日身子不大爽快,就不陪老爺去宮裏赴宴了。”
“嗯?她怎麼了,還沒吃就撐了?”南宮瑾複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芸豆糕放進嘴裏,問道。
柳管家思慮的空隙,身後的小廝突然蹦出來一句,“昨晚唐公子在小姐房裏!現在還.。”他一出聲一屋子人的眼光都凝在了他身上,柳管家淩厲的眼神更是讓他把‘現在還沒出來’吞回去了半句。
這會是南宮瑾嘴角一抽一抽的,這女兒,果真是吃撐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他繼續用早膳的時候,柳管家又領來的兩人,問南宮瑾見還是不見。
“老爺,一位是林老丞相的門生太子太傅顏無色,一位是沐王府派來的尚書省右相林徽。”柳管家將二人的名字報上。
南宮瑾翹著二郎腿,手裏擦拭著一個小巧的紫砂壺,濃黑的墨眉下雙眼一轉,隨意答道:“林相府的請進來,沐王府的趕出去。”
柳管家遲疑一番,轉身出去請人趕人,隻聽南宮瑾在身後補充一句,“沐王府派江愔來就請他在樓下站會兒,其餘人一律掃地出門。”
“是,老爺。”柳管家得了指示,立刻照做了。
顏無色輕巧的隨著柳管家踏上樓梯,心裏想著老師說的果然不錯,南宮瑾對沐王府的人不怎麼待見,甚至連見都不見,看來老師讓他來的是來對了。
比較之下,林徽被掃地出門站在雪地裏,看著對麵四個剽悍魁梧的壯漢個個肌肉外露,一個瘦弱的老者剛才出來吩咐了一句將他趕出去,這些人就真將他趕出了這沐雪園,他憤憤的甩袖,“南宮瑾,你竟敢如此對沐王府的人,真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