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心裏還是這麼疼?比那一簪子紮下去還要疼,而且紮出的傷口都在慢慢愈合了,可那有痛的感覺,卻連傷口的也找不到,怎能愈合。
“你在想他對嗎?想知道他為什麼再沒來看過你?”聲音是秋蓉的,她表達的卻是琬琰的意思。
流君淡笑,她不需要在琬琰麵前遮掩,她點了點頭。
琬琰低頭一笑,眉宇間隱隱露出不忍的神色,而後流君聽到秋蓉繼續說著:“不知你是否知道,一個鐵打的人,也會在沒日沒夜的擔憂這個,處理那個,之後將最後一點精力耗光,支撐到極限時候,倒下了。”
她所要表達的意思當真是高明的,她沒有說有關於公子軒的一個字,流君的心,卻已經開始疼的翻滾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一邊處理著王府的事,一邊要到這裏來受氣然後守著她,十幾天不合眼他也堅持不下去了,病倒了,所以之後的這半個月,他再沒有來看過她。琬琰越是不說他的具體情況,她的臆想就越多,他倒下了,怎麼樣了呢?
她記得他有舊傷的,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折磨的他很痛很痛,他不眠不休的那半個月又是怎麼過的?白天來看她,晚上就去枕霞閣處理事務嗎?他為什麼不愛惜一下自己呢?真笨啊!她睡著不醒,他去休息一下又會怎麼樣?!
流君眼中流露出的深情被琬琰一一收進眼底。
“他根本放不下。他放不下王府,更放心不下一個人,所以他隻有不斷的逼自己,不去休息,不能倒下,克製著自己的脾氣,不然,他就連最後一點堅守的機會,都沒有了。”
流君聽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紮在傷口上,仿佛能將他切身的痛領會,若是以前,她肯定捂著傷痛的胸口,然後蹦下床,一瘸一拐的也要跑去枕霞閣,衝他哭一頓,鬧一通,在他責怪自己之前,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不能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他隻是一具血肉之軀。
阿星一直守在流君房門前,看著琬琰自從進去到現在,足足有一個時辰了,流君今日少言寡語的,和琬琰也不見得怎麼熟悉,聊什麼能聊這麼長時間?
她手裏這飯菜和藥碗這麼端進去也不是,不端進去也不好,躊躇片刻,她將耳朵貼在門上,不道德的聽了牆角,主要想看看郡主什麼時候能出來讓她進去。
琬琰和流君其實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越說下去,流君的情緒便越來不穩定,琬琰見她有所觸動,自己來此也沒白來,起身便帶著秋蓉要走了。
流君在她起身的時候,拉住她的袖子,看起來有些粗魯的動作,卻是她最真實的反應,她眼中含著淚,神情卻堅定無比,她告訴琬琰,“今日多謝郡主,隻是最後還有一事拜托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