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逐漸的清醒,突然聽到幾聲槍響,我迷糊中睜開眼,周圍的人都是一身戒備,在門外看守的人突然跑進來一個,“被發現了,快撤”,我眯了眯眼,感覺不對,有內奸!槍聲越來越多,瑞力拉起我就跑,一路跑來,一路追殺,死傷無數,最後隻剩下我和瑞力,但是敵人還是窮追不舍,突然瑞力拚命地把我向前推了一把說:“你先走,我馬上來”,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直覺的不要,我咬著牙,使勁的搖頭,眼裏含滿了淚,他眼裏閃過一抹痛苦,狠狠地說:“快走,走啊”,他幾乎是喊出來的,我帶著不舍,轉過頭拚命地跑,跑了幾步,突然想起,對他喊,“不要忘了我們的聯係方式”,看著他決絕遠去的的背影,我再也承受不了,瘋狂的跑了起來,仿佛隻有在奔跑中才能釋放所有。
跑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跑,隻記得跑的越遠越好,跑到人多的地方。體力越來越小,仿佛虛脫了一般,我看到馬路了,好多車,跑不動了,走過去,不遠一輛車飛奔而來,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終於,我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我慌亂地跑,象無底的黑洞,跌跌撞撞,來來回回,伸手不見五指,倉皇失措,到處都是無盡的黑暗,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這種感覺很絕望。終於受不了黑暗的控製,我象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驀地睜開雙眼,眼前的光亮使我得到一絲溫暖,不再像昏迷時的恐懼。
我把手放在胸口,手抬起的一瞬,我感覺疼痛在手臂上傳來,不知什麼時候手臂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這時我才發覺現在的處境。我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空間,這是一間裝飾奢華但不失典雅的臥室,以暗黃色和暗紅色為主色調,白色的落地窗前的陽光射進來,更增添了曖昧的黃色,但是卻感覺不到溫暖,反而給人一種不敢接近的距離感。
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我抑製不住的傷感,又有好多人為了保護我而犧牲了,也許這次包括瑞力,望著眼前這些奢侈的東西,我不禁啞然,就是為了這所謂的財富嗎?為了它,許多人死去,而我卻好好地活著。看著這些東西,正如它們的色彩,金燦燦的黃色,我討厭這種顏色,它令我作嘔。
我極力的忍著,但奈何淚卻如斷了的弦,我正能低低的啜泣,而不斷抖動的肩膀卻泄露了我此時的心情。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剛止住哭聲,門便開了,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我裝作驚恐的看著他,未掉下的眼淚還蓄在眼裏,看起來楚楚可憐,沒辦法,是敵是友尚不知,我必須掩藏真實的自己。
他走到我的麵前,我驚嚇似的死死地抓住蓋在身上的被子,往後緊張的挪了挪,仍然看著他,並且在心裏偷偷地打量他,典型西方人的白皙皮膚,棕色卻有點發黃的頭發,有點淩亂顯得有點不羈的發型,兩個寶石藍色的眼眸最為耀眼,睫毛很長,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我不經意間撇到他的右眼角有顆紅色的痣,突然我的心被撞擊了下,痣,他的特征很符合瑞力給我講過的一個人,如神一般的人,像妖孽般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也許,他可以保護我。
他向床邊走來,看著我,那眼神像審視一件物品,我討厭這種眼神,但是我不可以表現出來,即使我現在的內心很理智很平靜,可我必須表現的很害怕很受驚,甚至是有一點羞澀,畢竟任何一個普通正常的小女孩都會無法拒絕這樣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但是與我來說,毫無影響,所以我的感情表現可以收放自如。
他凝視了我一會,笑了笑,那笑給我的感覺有點詭異,總覺得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獵物,“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我沒有回答,仍然是驚恐的看著他,但在心裏,卻是另一種心境,以不動應萬變,不可以泄露任何信息。
他有點不耐的笑了笑,走近一步,說:“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被他看得渾身顫抖,不安的說“辛晴”,聲音弱地幾乎可以不計。
他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用疑問但又肯定的語調說:“中國人?”
我嚶嚀般得“嗯”了聲。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他有些霸道的說,似思考了下,接著說“以後叫你baby吧”,不等我回答,他便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對我說“晚安,my
baby”,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知道關過來的門擋住我的視線後,我驚恐的表情才消失。內心仍然很不安,這個人給我的直覺是很危險,不簡單,我是不是闖入了一個不該來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