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驚變(1 / 2)

一天,由於教授臨時有事,取消了授課,莞兒提早回到了家。

家裏靜悄悄的,這個鍾點,容鵬應該還沒有下班,香姨也似乎是出去了。莞兒上樓,準備回臥室。這時,一陣怪異的聲音從一樓的一個房間裏傳了出來。這個房間很隱蔽,在整個大宅子的最深處,陰森森的,整天上著鎖,莞兒也搞不清楚裏麵到底有什麼名堂。聲響繼續傳來,似乎是一些尖利的物體刮抓的聲音,聽的讓人起雞皮疙瘩,好象有人在裏麵,難道是賊?

莞兒有些緊張,她放輕了腳步,慢慢地挪到了那間房間,房間的門虛掩著。等她將頭探近門縫裏一看,裏麵的狀況讓她目瞪口呆。

房間很大,裏麵像是個實驗室的樣子,擺放著兩排長長的架子。架子上,放滿了一隻隻玻璃瓶。玻璃瓶子裏注滿了液體,液體裏,泡著的,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是動物還是人的眼球!

容鵬站在解剖台前,身穿百大褂,手戴醫用手套,一切都像是在醫院裏一樣。解剖台邊,整齊地擺放著一套手術用的器具,還有一隻裝滿液體的瓶子。

容鵬手裏抓著一隻純白色的貓,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微笑,這微笑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恐怖。容鵬輕輕地撫摩著貓,像是對貓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的眼睛真美。像兩顆紅寶石。為什麼貓的眼睛會隨著光線的變化而變化呢?而人貴為萬物之靈,卻無法做到。你放心,我會輕輕地,讓你沒有痛苦。”

容鵬拿起一隻注射器,將裏麵的液體一股腦地注射進貓的身體裏,很快,還在微微掙紮的貓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容鵬拿起手術刀,準確地朝貓眼剜去,一股血液噴湧而出。。。。。。

莞兒用手緊緊捂著嘴,將驚叫咽回了肚子裏。容鵬將貓的兩隻眼睛剜了出來,放到了滿是液體的瓶子裏,他的雙手捧著瓶子,得意地欣賞著。

莞兒不動聲色地回到了房間,容鵬對她的好,對她的深情被她見到的情形擊得粉碎。莞兒像吃進了一隻蒼蠅,覺得惡心極了。容鵬不但喜歡性虐待,而且還有如此血腥的愛好,想著滿房間的玻璃瓶,玻璃瓶裏的眼睛,莞兒的心都要縮在一起了。難道是他的精神有問題麼?莞兒這樣想著。

午後,悠閑咖啡館。

有人說,愛的極至,就是恨。莞兒一直是不相信這句話的,可是今天,她開始有些明白了。

麵前的男人,依舊是一幅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甚至戴上假發,墨鏡,還貼上了假胡子。

莞兒的眼神有些幽怨:“難道你和我見麵就這麼見不得人麼?你竟然要準備這些行頭。”“你是有夫之婦,我當然得注意影響了。”男人啜了口咖啡,隨意地說著。

莞兒覺得自己的心很冷,眼前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那樣用心地愛麼?

“我找過容家的各個角落,包括善堂,都沒有發現你所說的太上老君的雕像。我也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容鵬,不過他咬得很緊,沒有漏出什麼破綻。”莞兒說。

那個男人沉吟了許久,說:“也許那東西不放在家裏。你還要在容鵬身上多下功夫,看看他在銀行有沒有保險箱。”

“好的,我知道了。”莞兒本來想將自己在書房見到的容鵬變態的一幕告訴那個男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忍住了。第一次,她對那個男人有了戒備,心裏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男人敏銳地捕抓到了莞兒心裏的微小波動,他的嘴角輕輕地往上翹著,不過對付女人對他而言,一直不是件難事。

走出了咖啡館,男人回過身,擁著莞兒,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對我是多麼的重要。”

若是平常,男人的這句話,對莞兒來說,宛若天籟。無論有多少的委屈,都會變的雲淡風輕。可是這一次,莞兒卻覺得有點諷刺,男人操縱著自己,自己操縱著容鵬,就像一個連環扣。可是容鵬,是這樣能被輕易操縱的人麼?莞兒不禁想到了實驗室裏的那些玻璃瓶和容鵬恐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