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的心情則久久不能平靜,今日發生的一些小插曲讓她心緒難寧。她至今仍能清晰地回憶起楊淩霄緊緊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那種強烈的觸感,伴隨著馬背的顛簸,讓她的心跳加速,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那種感覺,讓她既害怕又興奮,久久難以忘懷。她自幼便對楊淩霄傾慕不已,不自覺的被他如火焰般的性子吸引,日複一日,春去秋來,四季更迭,山河變幻,她心中的那份悸動卻始終未曾表露。隻有在季飛英與楊淩霄一同切磋武藝的時候,她才能偷偷地瞥見他的身影,那時,她才會情不自禁地呼喚一聲淩霄哥哥!
阿溪注意到她的出神,便開始和她分享這些天在練武場的所見所聞。她講述的方式非常生動有趣,讓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進去,聽著她的話,季芸的臉上不時地浮現出微笑,有時甚至會被她的幽默逗得不亦樂乎。
楊淩霄在一旁看著,他發現,原來那個小時候總是愛發呆的小女孩,現在也可以這樣開心地說笑,這樣的笑容,讓他覺得非常可愛。他開始意識到,這個女孩已經長大,她的笑容,她的快樂,都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他開始更加關注她,想要更多地了解她。
謝南洲的心情如同被壓抑的烏雲,難以釋放。他在宴會上勉強應酬,喝下了幾杯烈酒。隨著宴會的結束,賓客們紛紛散去,而阿溪並未立刻離開,燕王,被楊老將軍邀請到書房,商討著軍中之事。
阿溪獨自一人留在了外麵,四周的寂靜讓她感到無聊至極。她環顧四周,以為所有的熱鬧都已經散盡,所有的人都已經離去,卻在這時,感覺到了身後有人的氣息。
轉身一看,竟是謝南洲。他的臉色微紅,顯然是酒意上頭,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阿溪見狀,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擔憂,便開口問道:“小侯爺,府中可有人來安置?”
謝南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她的麵前,醉酒讓他的身形不穩,阿溪本能地伸手去扶他,擔心他會跌倒。他輕輕地依靠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尋找支撐,但很快,阿溪就發現他的身軀過於高大,她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他。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來到了涼亭,倒了一杯茶水,希望能夠幫助他解解酒。
在涼亭中,謝南洲依然保持著斜倚在阿溪身上的姿勢,仿佛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阿溪輕聲喚著他的名字,試圖將他從酒精的迷霧中喚醒。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身,整個人似乎跪在了她的麵前,他的頭靠向了她的胸前,那是一個極其親密而又無助的姿態。他的口中喃喃地念著:“阿溪,我好想你。”
隨著他的話語,他的胸腔開始一陣陣起伏,似乎是在啜泣。阿溪的心被深深觸動,她無法忍受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樣,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背,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
他的眼神並不像她先前所想象的那樣輕鬆自在,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是我不對,是我先招惹了你!”阿溪試圖解釋,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透露出內心的不安與慌亂。“小侯爺,無論是恨我,還是怨我,我都願意承擔!”
謝南洲的臉上,那些平日裏不易察覺的情感此刻卻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他的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紅潤的眼眶,隻是將她抱在懷裏不斷重複著阿溪的名字
就在這時,阿溪感覺到一股涼意從不遠處襲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並非尋常的寒風。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在苦練箭術,對於危險的預感比常人要敏銳得多。她深知,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如果真有敵人潛伏在暗處,而她的九黎堂今日並未隨行,那她和謝南洲的處境將變得異常危險。
阿溪的心跳加速,她必須保持冷靜,迅速找出潛藏的敵人,她的目光變得銳利,四處搜尋著可能的威脅,準備隨時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