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陳默的眼睛，他眼中的血絲還在增加。我正要細看，他卻是閉上了眼睛，呼吸極重，臉卻是死死地看著牛。
陳默喘著粗氣，說道：“我看不到牛，但它就在這裏，我能感覺到。”
這話什麼意思？還沒等他開口，整個人朝前栽倒下去。
“陳默！你別嚇我！”他渾身汗如雨下，臉色紅的如同猴子的屁股。
我拿起一旁的水龍頭，擰開，照著他的身上懟了上去。
“咳咳。”不多時，陳默醒了過來，似乎又感覺很冷，撒丫子地進了房子，嘴唇抖動著，鑽進了我的被子裏，“好冷。”
這才是剛入秋，正值秋老虎，我襯衣都穿不住。
“你怎麼樣？”
陳默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樣，似乎還在失神狀態。好半晌兒，他說道：“我感覺剛才我成了神。”
“啊？”我可不信一隻狗和一隻猴子的結合能讓人成神。
“不用眼睛看，不用觸摸，它就在旁邊。我能感覺到。”
“那你感覺到我了嗎？”
陳默想了想，似乎什麼都沒想起來，他捂著腦袋，半晌兒，說道：“我沒看到你。”
“也就是說悟空和狗子的結合，可以感知到詭異。其他什麼都看不到。”頓時，我有些失望。
陳默說道：“你不覺得很奇妙嗎？你的眼睛進入了另一個維度。身子卻還在一個維度。”
他的解釋似乎有點道理，我說道：“哎，先別管擴界液了，我告訴你，這牛天生自帶詭異。”
我本以為陳默會驚訝，他卻是淡定地說道：“正常的，我覺得不光是牛，猴子、狗子都有可能。或者說靈長類動物都有可能。”
這家夥看來還沒從剛才的擴界液中回過神兒來。
他裹著被子，下了床，走到牛犢身邊，說道：“鬆總，你說如果我用這隻牛提煉一瓶擴界液，會不會看到更多不同的東西？”
我急忙攔住，說道：“哎！先別這樣，我來告訴你，這牛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出生那天打雷，還有一隻狐狸趴在院牆上。你說之間有什麼關係？”
陳默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之間不該有聯係，唯一的可能，那隻狐狸就是詭異。”
他最後這一句話純粹是順口說的，卻給了我很多想法。
我突然意識到牛犢可能隻是一個結果，我忽略了過程，那麼我是不是該抓住那隻狐狸呢？
送走陳默的時候，他還希望能帶走牛，我隻給了他一點牛角和牛血。
大門關上，我走到了牛的身邊，看著它大大的眼睛，它也望著我，我似乎可以看到它的眼睛背後去，隻是有那麼一刹那，我感覺無數的黑氣要裹挾我。
突然，我的眉心一痛，我從那種凝視中回過神兒，牛也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兒，哞哞叫地後退，完全沒有一絲親近人的模樣。
忙碌一天，也累了，我打算回去睡覺，卻瞥見陳默忘記帶走混合擴界液。
我拿在手裏，它依然是白色的。我看到了陳默當時痛苦的模樣，但他說他好像成為了神，這一點我很感興趣，要不要我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