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將小刀捏在我的掌心,下麵垂下的孔洞連了一根細長的黃色小繩。
麻婆將繩子纏繞在了我的手上,接著,用刀頭在我胳膊上一劃,血順著繩子流了下來,流到了刀上。
麻婆說道:“你可能隨時都會睡去,記住!一旦你有了答案,或者扛不住的時候,用手裏的刀刺向心髒。否則,你永遠醒不過來。”
我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迷糊,現在的我非常清醒。
我發現他們三人卻是異常地忙碌。
小仙姑在棺材邊用糯米粉混合石灰灑了一圈兒。然後打開背包,我赫然發現裏麵全是黃紙。她拿出一個古樸的小碗,在裏麵放了一些水,將朱砂倒入其中,又咬破手指,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將血也擠進了小碗裏。
接著,摸出一支毛筆,在嘴裏將筆毛理順,沾上朱砂水便開始了畫符。
她的動作很快,一摞子符紙幾乎就是不到十分鍾便畫完了,而且幾乎每一張都是一模一樣的,畫好之後,全部鋪在地上。
她站起身,嘴裏又開始了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附!”
我以為她是鼓動了一下裙擺,揚起了風,便看到鋪在地上的所有符籙一邊晃動了一下。
可從我的眼中看去,小仙姑身上的輝光像點亮了一個燈泡一般,朝外擴散了一下。擴散的輝光便落在了符紙上,輝光貼在符籙上,似乎沿著她的筆力遊走了一圈兒,便無聲無息。揚起的符紙就是輝光帶出的勁風。
接著,她將符紙開始了到處貼,棺材上,牆上,地上,窗戶上。
這看似胡亂地貼,我卻發現了不對勁兒,她貼完一張,便按照特定的角度挪移,再走到對麵再次張貼。
墨衣老頭則是拿出了好幾根一米長的竹筒,將一些丹丸裝了進去,另一頭綁著猴皮筋,分別放在了窗戶下麵,門下麵。
麻婆則是打開箱子,從裏麵取出了五個折扁了的紙人,用力一拉,哢哢聲響起,一個紙人便立了起來。
她將一個瓶子打開,裏麵裝的是屍油,她在手上搓了搓,頓時,手上滿是黑氣。她將手在紙人的眉心用力摸了摸,嘴裏念念有詞,手一點點地滑向了紙人的雙眼。
這是激活紙人,一旦有危險靠近,比如濃鬱黑氣的地方,紙人會看向那裏,然後紙人的特殊構造會幻化實體,這實體裏全是朱砂粉末和雄黃粉末。
就我沒事兒幹,回想起當初在老街十字路口和何其正手忙腳亂的樣子,當初有一個麻婆的紙人,分分鍾搞定那孽障。
現在我才知道為何那內門弟子覺得我和何其正兩人僅靠紙錢就拿下成形的孽障是多麼意外了。好比拿著一把手術刀幹掉了一隻狂躁的犀牛。
就在這時,有人咚咚地敲起了門。
我看到紙人的臉已經看向了門口。有孽障上門了。
沒人說話,敲門聲還在繼續。
小仙姑說道:“主家不在,別一個勁兒敲,放個屁!”
“我就是主家,我沒死!”
這聲音簡直讓我嚇了一跳,居然是主家老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