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北麵玄武閣的桃子熟了,香雪很想去吃一下這經久不敗開花的桃樹結出來的果子到底什麼味道。憐兒說玄武護法很神秘,除了香雪的爹娘,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似夢非夢的場景一再出現,那個神秘人和玄武會不會有什麼聯係呢?都是神秘人,應該會有一些相同之處吧?如果能夠通過玄武找到這個神秘人,自己也不至於總是在懵懵懂懂中度過。對玄武閣的期待,讓香雪的好奇心大起,決心一定要探個究竟。
換一件粉紅色長裙,將頭發稍稍盤起,隻在右邊耳旁留一絲輕垂,對鏡易容,看來清荷調教的自己相當出色阿。暗自臭美一番,打扮停當,趁憐兒不注意,悄悄走出淩香居,繞道背後,向北方前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易容,好像怕被玄武認出一樣,卻認為一定要這樣。
玄武住的地方還真是符合他的神秘傳說。雖然也在桃源版圖內,卻很難到達。幸好香雪向清荷拜師學了些輕功,不然,自己走到天黑估計也到不了。北麵的桃源依山傍水,桃花錯落有致,多而不亂。這裏的山雖不是高聳入雲,卻也難得越過。更讓人奇怪的是,香雪感覺似乎有人在暗處給自己指引道路一樣。有時候原本前麵迷霧重重,想退後的時候突然就豁然開朗了。就算走到懸崖上,也可以憑空飛出一條通路來。也不知道繞過多少棧道,終於來到一處居所。
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威武氣派,這處居所其實很簡單。唯一的特點就是淩空架在峭壁上,幾根看上去並不強壯的支柱支撐起所有閣樓。這倒比較符合玄武喜歡故弄玄虛的個性。香雪暗自思索。
將路上摘的桃子用手帕擦幹淨,邊啃邊順著岩壁上的台階拾級而上,來到灰褐色的大門前。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卻並無惡意。猛地回頭,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卻將滿眼的美景盡收眼底。桃子夭夭灼其間,殷殷飛橋隔野煙,石礬西畔問漁船,桃花盡日一切隨流水。這個玄武護法,的確是個聰明人。這樣的建築格局,隻要一出門,百裏外的棧道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所有的情況站在這個位置都可以一覽無餘!而這些看得見的棧道,都是要出入桃源的必經之地。
沒心思欣賞這些,看著龜蛇交錯的標誌懸掛正中,香雪推門而入。一個人背對著她站立,似乎在等待。黑色的披風讓人無法捉摸。
“你是玄武護法嗎?”香雪停止啃桃子的動作,咽下嘴巴裏的食物,有點興奮的問。可總覺得這個身影好像有點眼熟。難道是她認識的人?
看著他慢慢轉身,無比期待的心情讓香雪極度緊張又興奮,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已經冒出火來。
當看到那慢慢轉身的麵孔上麵竟然帶著一個牛鬼蛇神的勞神子麵具的時候,可以想象香雪那種骨髓裏透出的失望!真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把他的麵具扯下來!不過想想自己的功夫,估計實在沒有贏他的把握,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遠處。
“小姐特地到這裏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一句話道出自己的身份。聲音沒有敵意卻冰冷的讓人發抖。
“我隻是好奇而已。你怎麼知道是我呢?你是我認識的人嗎?我覺得你很熟悉。在我來的路上,是你在指引我嗎?”看著麵具後麵那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香雪肯定,他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同時,香雪也有點不自信的摸著自己易容後的臉頰,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蹤自己。
“我當然認識小姐,但是小姐未必見過我。”認真地盯著香雪的眼睛,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香雪的臉龐。不知道何時,她已經來到了香雪的身邊。“我還是喜歡小姐原來的樣子。”不著痕跡的把香雪好不容易改變的麵貌恢複原樣。
“所以我很好奇啊。傳說中的你很神秘呢。聽說除了我爹娘,沒有人見過你的樣子。”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迷失的草藥香。他的眼睛真的很美,很深邃,像在夢中一樣,深邃的能讓所有人淪陷。他的唇能讓人迷失了自己。他一定是他!可是,為什麼他總是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呢?香雪突然就有了一絲親切地感覺。想到夢中的纏綿,香雪突然覺得自己臉上開始發燙,轉開眼去。
“小姐來到這裏不就是想看看我嗎?為什麼見到了反而不敢看?”似乎有點玩味兒,他伸手抬起香雪的下巴。
“你又不讓我看,不然你幹嗎不摘下麵具?”香雪覺得自己臉上開始火燒雲了,估計被他看穿了。突然抬手撫摸起他的麵具,“這就是傳說中的玄武嗎?”蛇龜的組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完美的呈現。
“不要試圖摘掉它,適當的時候,我自會滿足小姐的好奇心。”伸手捉住香雪不安分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邊。
“其實你不用稱我小姐,在你的眼裏,估計我也不是什麼小姐。”手背被他親吻,香雪可以感覺到他的唇冰冷,卻溫柔。
“怎麼會呢?小姐就是小姐。這是事實。”嘴角稍稍翹起,明顯的心口不一。
“其實你也未必把我當小姐了。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是嗎?”感覺到他的手環繞在自己的腰際,香雪心慌卻不知如何是好,手裏吃剩的半個桃子就這樣擎在半空中,有點滑稽的姿勢,“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