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預料到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錢枝之她的父親還沒有到,她隻好自己聯係人操辦爺爺的後事。等晚上錢枝之讓徐方回家,自己在家守靈,徐方不放心,但是錢枝之一直催促著說:“沒事。”
徐方知道她不是真的沒事,隻是想自己靜靜待會。
阿姨走了過來拍拍錢枝之的後背,沒有說話,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爺孫兩個的感情有多深。
“我唯一的親人,沒有了。”錢枝之突然開口,聲音沙啞的可怕,低沉著但給人的狀態確實冷的可怕。
“傻孩子。”阿姨不知道說些什麼,詢問錢枝之:“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錢枝之沒有說話,直搖頭,不久前她才送走一部分爺爺的朋友,那些爺爺也一直在關心錢枝之讓她節哀。
可是,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錢枝之就這麼跪在遺照麵前,看著照片上已經成為灰白色的人。
腦海裏麵回憶就像是走馬燈一般閃爍,那一幕幕好像浮現在眼前,可不知不覺中。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眸。
晚上十點多,錢父才姍姍來遲,發現家裏麵已經擺上了靈堂,不敢相信,這麼幾個小時已經成這樣了。錢枝之聽見了背後急切的腳步聲,緩緩轉身用哭的紅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所謂的父親和爺爺的好兒子。
“為什麼?”死氣沉沉的開口:“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盯著他眼神好像要吃人,話語卻冰冷:“你知道護士怎麼和我說的嗎?”轉身站了起來:“她說,如果他當時就醫及時,也許還有活的可能。”
“為什麼,你當時不在他身邊,為什麼當時我不在他身邊,我竟然不知道爺爺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你也不知道啊?”走的每一步,質問的每一句都讓這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無言以對。
“為什麼?為什麼?”走到他麵前情緒激動的質問:“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不是你這個壞事做盡的壞人。”顫抖著嘴唇想要把麵前的人,拿去償命好像這樣,她所愛的人就能夠回來一樣。
“抱歉。”男人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好幹巴巴的說了兩個字。
錢枝之氣笑了,“兩個字,能換回我爺爺嗎?”
“你真的沒有心,你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兒子,你活成這樣也挺失敗的吧?嗯?”
錢父沒管她說話多難聽,出門打了電話,把錢枝之沒有想到的東西補了上去,讓他遠在國外的妻子兒子也回來給老爺子送最後一程。
“其實你沒必要在這裏假惺惺的,爺爺已經不在了,你現在沒什麼顧忌了。”
“也不用裝了。”眼神冰冷的可怕,可錢父隻覺得她隻是小孩性子,掛斷電話手機放回口袋,無奈的跪到靈台前,磕了三個頭。
錢枝之在他背後翻白眼,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好在他磕完頭上了樓。錢枝之穿著全黑的長裙跪了一晚上,給她唯一的爺爺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