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裝屍體的紙箱,警方調查了本市各adidas專賣店和專櫃。得到的信息是:這種紙箱是裝運動服的貨箱。店裏把貨取出來之後,就把紙箱賣到廢品收購站,偶爾有店員需要紙箱,也會拿一兩個回家。全市共有大大小小的廢品收購站上千個,逐一調查的話,需要費些時日。
至於那片陶片,警方在調查中發現,它來自於一件英國陶藝家葛瑞森?派瑞的作品的仿製品。而出售這種仿製品的工藝品銷售點不計其數,調查購買者無異於大海撈針。
和走廊裏鬱悶的老趙簡單打個招呼後,邰偉一頭鑽進辦公室,一邊死命揉著太陽穴,一邊翻開案卷,一頁一頁地逐字看下去。
邰偉疲憊不堪地離開市局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了。在一家路邊的餛飩店裏,邰偉一邊喝著加了胡椒粉的熱湯,一邊看著筆記本上潦草的幾行字。
就在下午邰偉頭昏腦漲地看案卷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方木。記得這個小子說過什麼“標記”、“需要”的理論,實在沒有頭緒的話,不妨按照他的說法試試。
命案偵查的重要突破口是弄清凶手作案的動機,這樣可以把犯罪嫌疑人的調查範圍縮小。而犯罪現場的痕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凶手的作案動機。
女童虐殺案的疑點可以歸結為以下幾個方麵:
第一,虐殺手段。作為一個成年人,殺死一個7歲的女孩,可以說易如反掌。凶手為什麼要費時費力地活活將金巧虐殺致死,並且在死後**呢?如果說是要表達出凶手的某種特殊需要的話,那麼這應該是一個性心理變態者。
第二,錄像帶。凶手拍攝了死者金巧的下體特寫。這又是出於一種什麼需要呢?如果說是為了將來進行性行為時刺激**或者收藏的話,為什麼僅僅拍攝了15秒,又為什麼要將其送至被害人家中呢?
第三,將屍體送至受害者家中。從以往類似的案例來看,這種行為多是凶手要表達一種挑戰或者炫耀的情緒。那麼他在挑戰誰?警方還是被害人的父母?
邰偉一邊吞咽著滾燙的餛飩,一邊竭力模仿著方木的思路,試圖分析凶手的心理特征。餛飩吃完,他也不得不承認,除了皺眉頭的模樣,其他的,是學不來的。
站在午夜清冷的空氣中,邰偉做了一個決定:不管麵對多麼難看的臉色,他明天都要去找方木談談。
事情比邰偉想象的要簡單得多。方木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隻是小心地把寢室的門鎖好,就拿過案卷安靜地看。
“它的來源找到了麼?”幾分鍾後,他指指一張照片,邰偉湊過去一看,是那塊陶片。
“這個比較麻煩,全市很多工藝品銷售點都有賣,很難查出購買者是誰。”
“這塊陶片,什麼意思呢?”方木看著天花板,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
“會不會是死者在現場與凶手搏鬥的時候無意中撞碎了那個花瓶,然後抓在手裏的?”
“不會,”方木搖了搖頭,“肯定是凶手在殺死了被害人之後,塞進她手裏的。”
“為什麼?”
“你不覺得它太大了麼?”方木用手比劃著,“凶手殺死被害人,**,拍攝錄像,這一係列行動中,他不可能沒發現死者手裏抓著那塊陶片。”
“你的意思是,”邰偉想了一會兒,慢慢地說,“凶手把它放進被害人手裏,是為了傳遞某種信息?”
“是啊,可是我不知道這信息究竟是什麼。不過我覺得可以從兩個方麵去分析,一是陶瓷本身,二是這個作品的寓意。後者需要查找資料,至於前者……”方木邊思索邊說,“我覺得可能與被害人的身份有關。陶瓷,有什麼特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