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廳堂,王次翁正坐在上位,等著史成弘的到來。
而在此期間,他還在不停的調整自己的狀態。
“下官拜見王相國......”
片刻後,收到消息的史成弘走了進來拱手施禮道。
“不必多禮,坐吧。”
“多謝王相國。”
王次翁看向史成弘率先問道:“史政事,最近尚書省的事務可還順利?”
史成弘一聽這話,表麵微笑麵容的他,在暗地裏立刻謹慎起來。
很顯然,王相國這話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問出來的,其中一定還有更深的含義。
在不太清楚真正意圖的情況下,史成弘隻是微笑著點頭應道:“多謝王相國關心,除了對前線將士們的後勤運送事務稍顯緊迫之外,目前尚書省內一切順利。”
“那就好,那就好。”
王次翁又接著隨口說道:“成弘呐,最近前線戰事膠著,而且河北各州縣又脫離我大宋太久,所有有民心不穩的跡象。”
“剛才我收到丞相急件,丞相讓我盡快啟程前往燕州,以主持河北事宜,所以接下來這尚書省內的事務,就全部交由你處理了,有什麼大事可與其他三位宰執共同商議決定。”
“這......”
史成弘聞言一驚,腦子快速轉動著。
王相國想去燕州?而且還這麼突然?難不成是丞相出事了?
隱約的,他有感到一絲不太對勁。
但他此時並未多說什麼,隻是點頭應道:“王相國放心,下官定會處理好尚書省內的一切,不為丞相與王相國拖後腿。”
片刻後,史成弘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咳咳......
王次翁看著史成弘消失的背影,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這個史成弘當初是捐了四十九萬貫錢,才恰好入了丞相的眼,故而做上了尚書省右仆射的位子。
像這種由丞相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一般問題不大,
而且從近年來史成弘的表現來看,此人有著很深的城府,就算暗地裏有什麼事情,應該也不會在大事塵埃落定前冒出頭來。
但具體結果,此後數日還需默默觀察。
第二個來的便是何鑄了。
實際上王次翁最擔心的人就是何鑄,這家夥兒是一個套在禮法之中的人。
但除此之外,何鑄為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當初何鑄上任的時候,還沒有發生臨安政變,而何鑄能成為宰執,其實也是當初丞相與官家相互妥協的結果。
隻是後來何鑄在處理律法之事時,做得的確不錯,故而這些年來丞相也沒有去挪動他的位子。
但現在不行了,王次翁不能允許這種不可控的存在。
待何鑄坐下之後,王次翁率先看向何鑄平聲說道:“何政事,此次喚你前來,實有要事相托。”
何鑄正聲應道:“王相國但說無妨。”
王次翁緩緩述說道:“我剛剛收到從成都府傳來的密信,說是在成都府、重慶府一片,出現了大量的假製借票,如今甚至已經傳到了荊襄等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傳動臨安甚至是開封,這會對朝廷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什麼?”
何鑄聞言一驚,“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我當場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大感震驚,如今的借票乃是我大宋朝廷的命脈,若是及時處理此事,恐怕會傷及國本。”
何鑄點點頭道:“下官明白了,我這就回去著手安排調查此事,定會查他個水落石出。”
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何鑄政事且慢!”
王次翁出聲喊道。
何鑄轉頭稍顯疑惑的看向王次翁,“不知王相國還有何要事?”
長舒幾口氣後的王次翁,看向何鑄緩緩述說道:“伯壽兄呐,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親自跑一趟成都府。”
“我隱隱感覺,此事的背後定然暗藏乾坤,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調查出來的,隻有伯壽兄你親自前往,我才能放心,畢竟這關係到我大宋的命脈,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