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

王次翁又緊接著說道:“你還要著重監視史成弘和範同二人,我還不是很放心他們。”

萬俟卨聞言稍顯遲疑的說道:“不過這監視宰執.....”

王次翁當即打斷道:“這些統統都不必管,但凡這二人有何異動,直接抓入地牢斬掉,不必在乎其他。”

“什麼?擅自暗殺宰執?”

“不錯,他們影響太大,風險也太大,這個後果我們承擔不起。”

此時萬俟卨的呼吸都不由變得沉重起來,又在看到如此決然的王次翁後,他依舊重重的點了點頭。

.......

.......

“王相國,喝藥了......”

還是在那中書門下省府衙的後院兒小房間內,張去端著一碗湯藥坐在王次翁的床頭,拿著勺子輕輕喂著。

“王相國,這個由人參、鹿茸、靈芝等諸多藥材一並熬製,根據王相國的要求,待這一副大補之藥喝下去,就算是閻王來了也得等上幾日才能走。”

“多謝張大官了。”

王次翁虛弱的應聲說道,而後一口一口的喝著,雖然很苦,但他依舊麵不改色。

張去看著如此模樣的王次翁,也不禁暗歎一口氣。

他從宮裏來時,那些禦醫們就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待這些藥喝下去,就徹底沒有治愈的希望了。

唯一的作用,就是還能使人在清醒精神幾日。

但這也沒辦法了,看王次翁這樣的病情,本來也就沒什麼希望了。

隻是因王次翁之前對他說,還有些後事沒有處理,所以必須得上這藥。

片刻後,喝完了藥,張去扶著王次翁靠著床頭。

張去看著出現多進氣少的王次翁,率先問道:“王相國,你給丞相他寫信了嗎?丞相還能趕回來嗎?”

“寫信了。”

王次翁虛聲應道:“至於能不能趕回來,就隻能看天意了,或許丞相此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隻要我們將這裏的後事處理好,丞相就不必著急趕回來。”

在停頓片刻後,又反問道:“張大官,官家那邊兒......咳咳.....”

他話還沒說完,便開始咳嗽起來。

張去見狀連忙扔掉藥碗,撫順著王次翁的胸膛,微笑著平聲說道:“王相國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將官家安排到了一個誰也找不見的地方,在丞相回來之前,不可能會讓其他人知道。”

“那就好,好就好。”

王次翁又一深吸氣之後,繼續問道:“那些城中的情況如何了?”

王次翁自那日見了許些人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這個房間,另外還安排了一輛出城前往燕州的馬車。

張去緩緩述說道:“王相國您還別說,最近這各部各司確實是有些不太安分。”

“關於您王相國的事情,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你離開開封了,有的說你已經死了,隻是秘而不發。”

“不過就總體而言,局勢也還算是平穩,當然也不排除還有一些四處散播流言蜚語的人,不過都已經被萬俟卨給及時控製住了,隻是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人指使,相信萬俟卨那邊兒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王次翁微微點了點頭,也算是放心不少,繼而又問道:“那範同呢?每天都在幹些什麼?”

“他還算是老實,每天都在他那三司府衙內,做著他的分內之事,另外那史成弘也一樣,每日就在尚書省內待著,看樣子他們應該是聞到了什麼味道,減少了所有不必要的異動。”

張去當然明白王次翁的心思,藏在這裏就是看看此時有沒有人會冒頭。

翻開史書一看,大軍在外出征的同時,這後院兒著火的事情可是不少發生,而且其後果可都是十分之嚴重的。

所謂前車之鑒後車之師,相同的事情可不能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張去也看得出來,王次翁他為了維持這一穩定局麵,可謂是操了不少心啊,丞相他沒留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