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次翁,出身於齊州曆城。
我小時候在一次陰差陽錯下,進入太學學習。
但因家境貧寒,隻能常常借別人房舍透出的燈光讀書,吃、住、學習皆靠隻能他人接濟。
為此我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人,一定要知恩圖報,曾經那些幫助過我的人,將來都必須要給予厚報。
後來我終於學有所成,開始參加考試,僅僅隻有二十出頭的我,便考了一個極好的成績。
朝廷授我恩州司理參軍,而後又先後擔任婺州教授、辟雍博士,出知道州等。
後來北方開始打仗,地方州縣需要多加稅錢。
我便取屬邑丁籍,根據百姓家資多少定所輸之錢,定期交納,如此便能輕鬆湊足所需稅錢。
但我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於是沒過多久後,我便被朝廷下旨調走了,當了一個廣西轉運判官。
在後來,我得到了官家的召見,但官家似乎不太喜歡我,還要讓我去處州當知州。
那個地方離家太遠了,我不願意去,便請了一個閑職,歸居於婺州。
我在這婺州一待,就待了十幾二十年。
坦白說,在這裏的日子還算是不錯,沒事教書育人聚徒授業,以回報當初幫助過我的那些人,人不在的便幫助其後代,總之每一份情都不會少,我全都記得。
不過這朝廷也不知怎麼搞的,金人南下,造成靖康大恥。
但僅僅隻是一個教書的我,對此又能做些什麼呢,也就隻能搖頭歎氣罷了。
正當我以為我下半輩子,都隻會在這個地方待著的時候,在紹興五年,時任湖南安撫使的呂頤浩推舉我為參謀官。
這是我第二次為官,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幹多久便再一次職仕了。
因為呂頤浩他太過於直率、太過於強勢,待在他身旁我很難受。
正當我以為我下半輩子,真正隻會待在這鄉野之間的時候,突然又有機會來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鄰居,他名叫蘇籀,而這蘇籀還有一好友,名叫秦某,這個秦某還是當朝宰相。
經過蘇籀的介紹,我認識了秦某。
在一番簡單交談之後,我發現,這才是我王次翁知道追隨的人。
而我也明顯感覺到,這秦某也同樣如此看待與我,於是我再一次入朝為官。
這一年,我已經五十多歲了。
因為有秦某的扶持,我的升官速度很快,從吏部員外郎,遷秘書少監,授起居舍人,再遷中書舍人,而後又到工部侍郎。
等到紹興九年的時候,秦某力推我為禦史中丞,至此總攬一部,在這期間僅僅隻過了三年,僅僅三年時間便走到了別人一輩子都走不到的位子。
我也從來沒想到,我竟然有朝一日還能坐到這個位子上。
但天有不測風雲,後來金人破壞盟約,大舉攻宋。
力主議和的秦某,自然是引得朝議皆怨。
所有人都知道,秦某算是完了,去職也是早晚的事情了,這宰相之位也快沒了,故而所有眾臣也都離得遠遠的。
但我不一樣,我王次翁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是我從很小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秦某在這幾年來不斷提拔於我,我怎能就此而去。
在這朝堂之上,就算隻有我獨自一人,也要為秦某出言開脫,後來雖然沒怎麼改變結果,但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