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選擇(1 / 2)

急促的腳聲快速地臨近,隨著一聲“吱呀”的開門聲,一位女子走了進來,浮生那懸在半空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那個女子臉色蒼白,花白相間的裙角上滿是鮮紅的血,她一進來就直往床那邊走去。

拂去床簾,幕入眼中的是一張充滿稚嫩的小臉,她靜靜地望著,蒼白的臉上充滿著憐愛與無奈。

她看著床上睡著了的小孩,心裏止不住地疼痛,輕輕地撫摸著小孩睡著的麵孔,眼淚也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弟弟,對不起,以後再也不能陪你看日出,再也不能陪你學劍了,以前你常常對我說,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像父親那樣的大英雄,現在,我可能看不到你以後的成長了。”

在旁邊的浮生也是明白,很可能今晚一過,便是永別,他在一旁候著不說話,盡管現在已經是十分危急的時刻。

女子很平靜,眼睛中泛著淚光,她接著說:“有時候,承擔遠比追求真相困難得多。弟弟,我很希望你不要卷入這是非當中。”女子低下頭,從懷裏拿出一瓶小藥丸,心裏滿是傷痛。

“弟弟,你不是常常說忘記不愉快的,那剩下的不都是美好的嗎?”她打開藥丸,從中倒出一粒,俯下身對著睡著的小孩耳邊很小聲地說:“我隻想讓你平平安安的活著,這裏麵的水,太渾,我不信父親對你的安排,你的路,你自己走。”

本是睡著的小孩仿佛知道什麼似的,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小臉上也是布滿了淚水,他一直拚命地想醒,卻怎麼也醒不過來,明明思維很是清晰,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怎麼做也無法說話,無法動彈。

當他聽到姐姐說到路得自己走的時候,他一下就明白,姐姐這是要讓自己忘記過去,忘記父親和母親,忘記合一門,忘記現在的所有。他清楚姐姐的手段,一記忘憂藥,就能讓自己失去本該有記憶。

不,不能,他內心極度地在咆哮,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姐姐靜靜地看著他,想把他那稚嫩的手從她自己的手腕放下來,可是他那隻手就像鐵鏈一樣,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放,仿佛這隻手,抓著的不是手,而是兩姐弟之間永恒。

姐姐那泛著淚光的眼睛又淌出淚水,她扳得越用力,那隻稚嫩的手抓得越緊,他那幼小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手腕,以至於沁出了鮮血,姐姐哭泣地對動彈不得的他說:“你以後別再哭,沒人會再寵你,沒人再幫你,如果你有夢想的話,就要去捍衛它。有理想的話,就要去努力實現。”

站在一旁的浮生不忍心在看下去,這對姐弟從小他就一直照顧著,兩人的成長總是如此之快,曾經愛逞強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能夠抵擋一麵的修真強者,十八年,十八年啊,有誰能夠在十八歲的年齡下修的一身問鼎天下的功力。

睡在床上的小孩,如今就要離別親人,小小年紀,身背著合一門的希望,這個責任,不是什麼人能夠承擔的,浮生明白,小孩的姐姐也很明白。為此,他和她在這裏讓隻有九歲的他忘記他所肩負的一切,今後能有一個快樂的,沒有傷痛的童年。

姐姐用另一隻手掰了他的手好一會兒,可是他卻越握越緊,因為怕傷了他,所以姐姐放棄了,轉而對他說:“弟弟,沒有誰能夠一直在你身旁寵你,愛護你,你要學會自強,不要總是依賴別人,依賴隻是弱者的表現,你想要成長,就得學會舍得。”

小孩雖然無法動彈,可那顆小腦袋不停地在搖頭,不停地抵觸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