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他刀呢?

溫烑這才注意到他穿的衣裳。

他記得這是他在天玄宗穿的那身,師兄身死後他就沒穿過了。

暴躁煩悶空氣突然平靜下來。

溫烑麵上沒有半分表情,瞧著呆愣呆愣的,宛若一隻呆頭鵝。

驀的,頓悟一般,眼裏迸發出灼人的光,激動的抬起胳膊,二話不說,毫不留情扇了自己一巴掌。

白皙的麵頰上印著殷紅的掌印,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又動了動嘴,吐出突然出現的異物。

掌心赫然是兩顆沾血的牙齒。

火辣辣的疼。

空落落的虛。

他無甚表情的看著那兩顆牙,腦海之中不住浮現出兩個字。

重生。

不是做夢,他真的重生了。

也就是說,他的師兄也沒死,還活著……

那個,抱一絲啊,真是瞎了他自己的狗眼!

這哪裏是孽障!分明是祥瑞!

這一巴掌帶上兩顆牙就當是小的給老天爺您賠不是啦!老天爺您大仙有打量,就當小的方才在放屁好了!

既然您沒什麼想說的,那他就當您同意嘍!

他就說嘛,老天爺心胸寬廣,海納百川,怎麼會跟他一個黃口小兒多做計較呢?

老天爺:……

想起他師兄一身月白色衣袍,破爛不堪,被刺目血水浸染,墨發披散,失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安安靜靜,冷冷冰冰躺在他懷裏。

感受著心間久違的聯係,溫烑心緒劇烈起伏,不禁放聲大笑。

扶額仰頭,癲狂瘋魔的大笑著,被口水嗆到,弓起身子,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雪白的小臉被嗆的通紅。

他現在迫不及待要見到他師兄的人。

溫烑不再耽擱,立刻召回隨身佩劍無妄。

還未等到無妄劍,倒是先等來六個結丹初期修士。

為首紫衣修士手握骨扇,上前幾步,目光輕蔑看向他。

他語氣狂妄,“交出紫雷靈精,留你全屍。”

那眼神像是在俯視渺小卑賤的蟲子一般。

同為結丹初期修為,仗著人多勢眾絲毫不將溫烑放在眼裏。

若是前世的溫烑,估計這會已經撒丫子跑路了。

一對六,還是同修為,不跑硬上的是腦袋進水了,需要旁人幫忙空水。

在危機四伏的秘裏受了重傷,稍微不幸一點就嘎翹翹。

但,今時不同往日。

溫烑嘴角微微揚起,目光越過他們看向幽深密林,一道強悍的神識瞬間壓了過去。

六人抵擋不及,神識受到重創,嘔出一口血來。

腦袋裏刀攪一般,疼的眼前陣陣發黑,耳邊嗡鳴不止。

一個個腳下不穩,險些跌坐在地上。

其中一個修士身上佩戴的防禦法器直接震碎,承接了大部分攻擊,

溫烑斂眸,半蹲下來,撿起那兩顆髒兮兮的牙。

冰寒的靈力自指尖流淌,帶走了掛在上麵的塵土和鮮血。

碾爆了他們的腦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不好解釋。

密林中又躍出一道身影。

灰色影子籠罩在溫烑身上,仰頭看向眼前將他護至身後的強大劍修。

那人手執長劍,一襲月白色長袍,墨發高高束起,幾縷發絲聞風輕揚,紫色的雷電縈繞四周。

他沉靜的欣賞了半晌,無聲笑了笑,跌跌撞撞起身,上前幾步,抱住近在咫尺的溫熱身體。

師兄,好久不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