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躲著他,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為了不傷害他。

倘若真相是師兄中毒,那他寧願師兄討厭他。

溫烑漂亮妖異的眼眸一錯不錯望著他,“師兄就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晏行月眼皮都沒掀,一派冷淡,“沒有。”

短短幾息做出準確的判斷,溫烑對九幽玄火毒的了解估計比他都清楚。

中毒者會跌境界,毀靈根,最後渾身髒器破裂,經脈盡斷,整個過程劇痛難忍。

九幽玄火毒易解也不易解。

若是能找到咬傷人的那條九幽玄蟒,剖了蛇膽煉藥便能解毒。

若是找不到對應的蛇膽就隻能每隔一段時間用藥壓製。

這種法子無法根除,治標不治本,隻能遏製身體損壞,無法遏製過程中產生的劇痛。

而且九幽玄火毒十分不穩定,排他性極強。暫時壓製後很容易受到其他藥性毒性牽動而發作。

也就是說,平時服用丹藥,無疑會導致蛇毒暴動,痛不欲生。

不過,極品至純冰靈根修士的血可以平息疼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溫烑跪坐在獸皮毯子上,一臉幽怨的盯著他師兄。

晏行月跟個沒事人一樣,闔上眼睛,盤腿擱那一坐,睡著了似的。

事到如今師兄還裝什麼裝啊?

知不知道他都要心疼害怕死了啊?

有同心契連接,他都要炸開了,他師兄豈會不知!!!

尤其是晏行月還老是一副置身事外,滿不在乎的淡然模樣。

那麼熱乎的一個人老是冷著張臉幹嘛?拿來做冰鎮西瓜麼?

越看越來氣,越看越心疼。

溫烑煩躁無比的抓了抓頭發,“好好好,師兄沒有,我有。”

“師兄的毒在何時何地沾上的?具體的情況,我要師兄一五一十同我說。”

溫烑眉目冷肅,手指一下一下敲著他的膝蓋,“我要知道全部。”

晏行月充耳不聞,不為所動,烏黑睫毛顫都沒顫一下。

被無視了,溫烑惱火的想咬人。

在想象中他狠狠咬哭他師兄,現實中他兩手抓住他師兄的衣袖,小幅度的來回拉扯,

“師兄理理我好不好?”

晏行月緩緩睜開眼,無聲歎息,隻道,“沒有意義。”

無論前世亦或者現世,他從來沒見過他師兄向什麼東西低過頭。

聽著他師兄的喪氣話,溫烑又是心疼又是氣惱,抓著他的肩膀,

“怎麼會沒有意義,怎麼會沒有意義?!師兄告訴我,我才有處下手,才知道該從何查起!”

“九幽玄火毒雖然不是什麼奇毒,但在域內是絕對沒可能存在的!域內都沒多少人識得此毒!師兄到底知不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

下毒的人就是要置師兄於死地!

不揪出躲藏在暗處的老鼠他寢食難安。

晏行月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他才不抱希望。

解決不了的事還拿出說作甚?除了讓在意他的人擔心憂慮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晏行月不想打擊他,可他偏要往上撞。

大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

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晏行月抬起純淨,不染雜質的眸子,薄唇輕啟,

“我也不清楚,十一歲那年被師尊撿回去我才知道自己中毒了,在此之前蛇毒似乎一直處於潛伏期。”

淡然的好像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溫烑眉心緊蹙。

線索確實太少了。

但也不至於像他師兄說的那樣沒意義。

他溫烑在此立誓,傾他一生,勢必手刃下毒暗害他師兄晏行月的小人,碧落黃泉,不死不休。

前世他碰見一條九幽玄火蟒,或許這裏麵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看來離開秘境之後,要找去看望一下他師尊老人家了。

……

泛著金光的結界外麵圍了一圈大型靈獸,它們舉起利爪攻擊著境界,不停對著結界內的兩人齜牙咧嘴。

洛硯蹲在結界裏頭,拿小樹枝戳它們爪縫。

樹枝能出去,爪子進不來。

靈獸暴怒,撲在結界上鬼吼鬼叫。

洛硯眉頭一皺,越過結界,一手抓住對麵的凶巴巴靈獸的脖子,哐一聲,腦袋按在雪地上。

雪地顫了三顫,揚起片片雪花。

“小點心,我忍你很久了,唱的庫庫難聽還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