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月的心情很複雜。
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隻知道哭的奶娃娃突然長大的荒謬感。
溫烑還在捧著他的手傻樂。
“……”
或者把長大這個詞扣在他師弟頭上會更荒謬一些。
他師弟說的沒錯,資源傾向誰都無所謂,反正也是兩個一起提升修為。
所以他沒拒絕溫烑送他的東西。
兩人收拾好東西,抹去一切痕跡後悄悄離開洞府。
溫烑禦劍靠近晏行月,“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
晏行月瞥他一眼,“抓鷲鷹幼崽。”
溫烑低著頭回了個哦,看著距離差不多便躍到晏行月的劍上。
接著裝作腳滑的樣子從後麵抱住晏行月,佯裝心有餘悸的說道,“師兄慢點,我差點就摔下去了。”
按住晏行月扒拉他的手,“去雪原的時候我載師兄,現在換師兄載載我沒問題吧?”
“師兄是個講道理的好人,一定會同意的。”
“……”
……
石柱上遍布大大小小相通的洞窟,狂風大作時便會響起一陣詭異的聲響,猶如厲鬼哭嚎,駭人非常。
但凡開了靈智的靈獸都不願在此安家,嫌棄這裏晦氣。
三天兩頭就哭喪,這擱誰誰受得了啊?
一眾開了智的靈獸中就數鷲鷹與眾不同,被那半死不活的哭聲迷的一愣一愣的。
其他靈獸譏諷鷲鷹喜好瘋癲,對鷲鷹指指點點。
鷲鷹絲毫不將螻蟻的蛐蛐放在心上,嘲笑他們品味低下,不通音律,不懂欣賞。
鷲鷹的巢穴築在高聳入雲的石柱洞窟之中。
長劍出鞘,劍光森然。
溫烑望著望著,眼裏的傾慕多的滿溢出來,不自知的咂吧了下嘴。
師兄這要幹架的架勢有點危險呐。
戰意凜然的師兄真的太迷人了,前世他就被迷的一愣一愣的,礙於麵子從來沒承認過。
溫烑咽了咽唾沫,拽住他套著泛著銀光護甲的手腕,“師兄不會真打算跟鷲鷹血拚吧?”
傾慕歸傾慕,劍修在無盡的對戰方能成長不假,但也不能放任師兄受沒有必要的傷。
鷲鷹是群居靈獸,內裏團結一致。
七大姑八大姨都親的不得了,明明單拎出來一匹都能做獨狼,親的打獵都三五成群一起,更別提戰場在自己的地盤了。
舉全族之力揍兩個才結丹中期修士也不是沒有可能。
晏行月隨便晃兩下,晃不掉拽著他手腕的手,便放棄了,“倒也不是,我打算先暗竊,行不通才會明搶。”
又不是要和它們分個高下,東西搶到手就跑,勝算確實沒有,但帶傷遁走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停頓片刻,晏行月似是想到什麼,看他的眼神變了,
“難不成你指望不見半點血,讓鷲鷹乖乖把孩子給你?”
溫烑被師兄看智障的憐憫眼神好好疼愛了一番。
被師兄看了,他一點也不高興。
溫烑像個被負心漢傷透了心的姑娘一般,眼裏淚光瑩瑩,痛心的哽咽著,
“沒想到,在師兄眼裏,我竟是個拐人家娃子的鳥販子。”
假模假式的吸吸鼻子,“師兄怎麼可以把我想的那麼壞?那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