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歆沒從這個角度思考過，立時就被她逗笑了，“你還不是一樣，郭智宸說你兒子帥得都沒朋友了。”
張靜又是笑，“吹吹牛，娛樂一下自己罷了。”
然後她話鋒一轉，“這次招投標有好幾家實力派，其中一家有國企背景的，我聽說他們對這個項目勢在必得。達佳初出茅廬大概率會輸，郭智宸心態不好，到時候你勸勸他。”
歸歆嘖嘖，“你怎麼還把他當小孩子，輸贏正常，他自己會消化的。”
張靜“唉”一聲，“習慣了，改不掉。”
歸歆笑笑，“行的，我知道了。”
*
招投標那天，歸歆這邊出了點事情，之前談好的客戶在簽約的前麵一刻反悔。
桑丹雪氣得要命，坐在她辦公室裏發牢騷。
好巧不巧，林震這邊也出問題，被客戶追到辦公室，差點動起手來。幸好有吳丙這個萬金油，不威自怒，穩住了陣腳。
桑丹雪主動過去幫忙，她是做銷售的，長袖善舞，三言兩語把客戶又給說高興了，豪言再給工程部一次機會，於是一夥人出門去了。
歸歆才鬆下一口氣，吳丙卻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歆姐，丹雪姐和林震有貓膩啊。”
歸歆聽得一愣，“哪方麵的？”
吳丙繼續壓低嗓門，“作風方麵。”
“他倆……有染？”
“嗯。”
“你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我幹哪行的？”
歸歆頓時苦起了臉，“怎麼辦？”
吳丙聳聳肩，“我哪知道。”
歸歆沒話講，回去辦公室裏，兀自犯起了愁。正好謝盡安開會中間有十幾分鍾的空閑，打電話過來聽聽她的聲音。
沒想到聽了個八卦。
“林震的老婆很賢慧，加班送宵夜，下雨天送雨傘，說話慢聲慢氣，是溫婉的江南女子。”
歸歆唉聲歎氣，“桑丹雪就不一樣，性格很直率，不過她會察顏觀色，說話做事都很得體。她和林震都是公司的中堅，缺一不可的那種，現在我該怎麼辦？”
謝盡安淡定，“你一邊裝不知道，一邊培養新生力量。”
歸歆知道這個套路，“我內心不安。”
謝盡安的聲音冷靜，“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你不安不過來。另外，他們都是成年人，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你需要關心的，隻有公務。”
歸歆無言以對，“如果林震的老婆來找我，我該怎麼辦？”
“兩個都辭退。”
“這麼簡單？”
“不然呢？”
歸歆是他培養出來的，基本邏輯是一致的，隻是在這種事情上，女人本能會同情弱者。
不過基於現實的情況，似乎也隻能如此。
“行行，我知道了。”
說到這裏，歸歆看一眼手機，“標書送上去了吧。”
“送了。”
“什麼時候出來結果？”
“據說一周。”
“那你……”
歸歆有點猶豫，催他來H城似乎也不合適，隻能拐個彎，“工作還……順利嗎？”
謝盡安低低地笑，“說你想我就這麼難嗎？”
歸歆麵孔紅了，過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想有什麼用，你又不回來。”
謝盡安注意到她說的是“回來”，不是“過來”。
嘴角往上勾起一個弧度，停頓片刻，他故作鎮定，“我會盡快回去，跟你……生女兒。”
歸歆腦門子轟的一下，本來就微紅的麵孔更加扛不住，咬一咬牙，她低柔了聲音，“好啊，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