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儀尷尬，聲音壓低一些，“能不能請您喝杯咖啡？”
吳丙哼一聲，“沒空。”
說完她揚長而去。
沒想到賀子儀死皮賴臉地跟著，她轉過頭，看他眉頭皺得緊，麵孔微微有點紅。
斯斯文文，長得確實挺好看，可惜投錯了胎。
停住步子，吳丙冷著臉，“我要去收債，你想給我當打手嗎？”
“啊？”
賀子儀愣住，不過他馬上點頭，“可以。”
吳丙嗬嗬，昂起頭又往外走。
她的轎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走到麵前，她淡定地拉開車門。賀子儀很機靈，跑到副駕駛座那邊，拉一下，門沒開。
他眼巴巴地看，然後又拉一下。
居然開了。
連忙坐上去，跟著拉好安全帶。
看他一眼，吳丙點一下啟動鍵，之後她的臉上浮起些笑意，“你會功夫？”
賀子儀平靜了一些，認真回答，“小時候學過泰拳，很久沒練，不知道還行不行。”
吳丙似笑非笑，“泰拳？就憑你這個身板？”
賀子儀忍不住直起腰，“我每周去三次健身館，體質還是可以的。”
吳丙突然襲擊，一把捏住他的肩膀。
賀子儀嚇一跳，本能地想要躲開，但是不能，吳丙看著瘦，其實力氣極大，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擒拿手，一招就製住了他。
而她也沒幹嘛，就是隨意地捏了幾下。
然後點點頭，“還行，有點肌肉。”
吳丙鬆開了手，賀子儀看過去的眼神卻顯出些不一般，“你很厲害。”
吳丙傲慢，“我要是不厲害，你媽買凶殺人的惡行就得逞了。”
她一語中的，賀子儀剛剛揚起的精神頭兒，頓時萎了下去。
他一時無語。
吳丙也不在意，徑自放下手刹，車子緩緩駛入主幹道上。
她確實是去收賬的，不過沒她說的那麼緊張，意中達的出納小劉跟著桑丹雪去了中部縣城，另外一個出納跟著會計盤賬，走不開，歸歆便叫她這個萬金油跑一趟。
導航顯示20分鍾後到。
她看一眼，然後硬邦邦地說話，“給你二十分鍾時間，說吧，找我幹嘛？”
賀子儀揉眉心，想一想，他選擇直說，“我是來談條件的，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媽？”
吳丙嗤笑，“想拿錢砸我？”
賀子儀咬著牙問，“可以嗎？”
吳丙轉頭看他一眼，眼角滲著嘲諷，“我不打擊一片，單單指你這個富家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有錢了不起？可以殺人放火，為所欲為？”
賀子儀頭痛，“當然不是。”
“知道就好。”
吳丙淡定，“別再跟我提這事，提了你就是三觀不正，我不和三觀不正的人說話。”
一句話把賀子儀釘在那兒，半晌開不了口。
吳丙日常高冷，從車門儲物格裏拿出墨鏡戴上，“想下車就說。”
賀子儀歎氣，心道自己三十幾歲的人，好賴也管著幾百號人，翻起臉來，下屬們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倒好，被一個小姑娘捏得死死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誰讓他是無理方呢，再大的憋屈都要咽進去。
想一想，他拿出手機，給謝盡安打電話。
那頭接得還算快，“喂？”
賀子儀組織了語言，“我在H城，想去見一下歸歆，當麵向她表達歉意。先跟你打個招呼。”
謝盡安知道他想幹嘛，“沒有用，歸歆不會給你看好臉色。”
“但我還是想與她當麵道歉。”
“隨便你。”
謝盡安答得淡，想一想，他提醒一句，“後天我會去H城。”
賀子儀沒有猶豫，“達佳也是我的心血，我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