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玉玲望著禁閉室的情形,隻見一張孤零零的床擺在那裏。她緩緩走過去,剛一坐下,床便發出“吱嘎”一聲響。緊接著她整個人一下子紮到了破舊的枕頭上,大腦一片放空。

此刻,她的內心五味雜陳,懊悔不已,自己剛才聽到陳秀花被槍斃的消息時,怎麼就那麼衝動,沒能冷靜下來好好跟張建國警官溝通。

她仔細回想著張建國和孫長勝的表現,越琢磨越覺得蹊蹺。張建國提及陳秀花被槍斃時,神態似乎有些躲閃;孫長勝支支吾吾的模樣也極為可疑。

難道這裏麵有什麼隱情?劉玉玲忍不住在心裏自問。

想到此,她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也許陳秀花並沒有被槍斃,也許這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劉玉玲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弄個水落石出。

然而,另一邊,趙新民和張建國在辦公室裏正嚴肅地交流著。

“張所長,我跟蹤王廣仁後有了一些新發現。自從大禮堂發現炸彈那天起,王廣仁就稱身體不適請了幾天假。

首先,他的兒子在爆炸之後就沒再出來玩過。其次,他的妻子王嫂子,當有人問起她兒子時,她回答說送到親戚家了。但王嫂子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的,神態也十分憔悴。

今天早上,王廣仁出來過一趟,走進了他家附近的一個巷子。他看似在係鞋帶,可眼睛卻一直瞄向一個地方。當時恰巧我不小心弄出了聲音,引得王廣仁警覺起來,循著聲音看向我這邊。我馬上躲了起來,所以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裏做了什麼。

後來我再次看到他時,他已經走出了巷子口。沒一會兒,他被一個人撞了一下,那人說了句對不起就離開了。

然而就在王廣仁把手揣進兜裏時,臉色變了變。我懷疑剛才撞他的那個人是在給他傳遞消息,不過具體傳遞的是什麼,我不太清楚。

所以我著急先把這些情況向您報告。目前由陳勇軍暫替我繼續監視王廣仁。

張建國聽後,沉思片刻說道:“好,我知道了。繼續嚴密監視王廣仁,有什麼情況立即向我報告。”

“是!”

說完這個,趙新民就走出了張建國的辦公室。

張建國從兜裏掏出了一支煙,緩緩地放在嘴邊,用火柴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頭的火星瞬間明亮起來,隨後又黯淡下去。煙霧繚繞中,他的麵色沉重,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深邃而憂慮。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煙,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有那嫋嫋上升的煙霧和他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趙新民彙報的情況,王廣仁的一係列異常舉動讓他感到事情愈發複雜和棘手。他在心裏暗暗思索著:

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有更深層次的陰謀?

煙在他的手指間慢慢燃燒,煙灰積了長長一截,他卻渾然不覺。直到那灼熱感傳來,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抖落煙灰,又狠狠地吸了一口,似乎想從這煙霧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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