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正悄悄地向他靠近。此人麵目猙獰,手持一塊大石頭,趁著趙六毫無防備,猛地朝趙六的腦袋狠狠砸去,似要一招將趙六置於死地。
刹那間,趙六隻感腦袋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那滴滴答答的聲音瞬間消失。
而砸向趙六的人正是吳富貴。原來,他被張建國抬下山之後,慢慢醒了過來。張建國立刻對他進行盤問,逼問他為何會在山上,與土匪有何關係,山上有多少土匪。
吳富貴一睜眼看見是公安,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但他很快強裝鎮定,深吸一口氣,心想:我又不是土匪,我害怕什麼。
於是,他對張警官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道:“公安同誌啊,你不知道啊,我是翠峰村的村民,前幾年無意中上山采藥換錢,被山上的女土匪頭子擄到山上來。”
說著,他眉頭緊皺,一臉的痛苦與無奈,“我逃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還被那女土匪打了一頓,並且她……她還強行玷汙了我。”
說到這裏,他雙手捂住臉,哭得撕心裂肺,肩膀不停地抽動著。周圍的公安人員見這男人如此悲慘的模樣,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這時吳富貴抬起頭,用那紅腫的眼睛看著公安人員,接著說道:
“公安同誌呀,這幾年我在山上做牛做馬,白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晚上還得小心翼翼地伺候那女土匪,我真是心力交瘁啊。”
他邊說邊歎氣,臉上滿是疲憊與絕望,“你們救我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土匪窩正辦喜宴。
那女土匪朝三暮四,又看上了別人,就想把我拋棄。在婚禮上,她當眾對我又打又罵,百般羞辱我,還把我打得遍體鱗傷。”
他擼起袖子,露出身上的傷痕,“這不,我就絕望地暈倒在那兒了。”
旁邊的公安人員聽著他的講述,再次對吳富貴的遭遇表示同情,紛紛搖頭歎息。
此時吳富貴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周圍公安人員的表情。他見多數人似乎都相信了他的話,唯獨為首的張建國仍對此表示有懷疑的態度。
吳富貴心下一慌,趕忙又說道:“公安人員啊,我說的可句句屬實。不信的話,您去翠峰村打聽打聽,吳村長是我叔,您跟他一說就知道我是誰了。”
張建國聽聞,將信將疑,隨即派一個人去尋找吳村長。
不多時,吳村長跟著公安人員來到張建國麵前,說道:“公安同誌,我是吳村長,聽說你們找到了我侄子吳富貴,我來確認一下。”
當吳村長看到坐在地上哭成淚人的男子,一眼便認出:“哎呀,孩子,這些年你杳無音信,你都不知道,你母親自從你失蹤後,整日以淚洗麵,傷心難過,想你都快想瘋了。你趕緊去看看她吧。”
說罷,吳村長起身對張建國說道:“公安同誌,這個人確實是我侄子,我可以證明。”
張建國聽了這才完全相信,便讓吳富貴和吳村長離開了。
吳富貴回到家中,終於見到了多年未見的母親。隻見母親麵容憔悴,眼神中透著久病的虛弱與疲憊。
吳富貴“撲通”一聲跪在母親麵前,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喊道:“娘!兒子不孝,讓您受苦了!”
母親顫巍巍地伸出手,撫摸著吳富貴的頭,聲音虛弱而沙啞:“兒啊,你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時,妹子在一旁紅著眼眶說道:“哥,爹這些年積勞成疾,已經走了。娘這些年因為想你,總是傷心難過,以淚洗麵,再加上她在地裏幹活繁重,身體時不時就出毛病,也幹不了多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