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劍拔弩張。
“什麼!趙媽媽被打了?”沈芝月捂著嘴不可思議道。
百靈嘴角抽搐了幾下,小姐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她輕咳了一聲,示意她戲有點過了。
“天啊!不會吧!那侄女讓趙媽媽給您帶的話和歉禮,您也沒收到?”沈芝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的圓圓的,嘴巴更是微張。
梁氏靜默的看著她這番舉措,心中卻打起鼓來,她當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漏洞百出的表演也是瞞不過她,隻是不知道這小蹄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若是想與二房交好,又為何會打了她的心腹趙媽媽,若是不願與二房交好,此時演這出給她看,又是做什麼?難道是為了敲打他們二房?
一時間連她都摸不清這小蹄子的路數了。
梁氏靜靜看她表演完,嘴角譏諷:“看來芝月是真不知情呢,可那名叫章武的護院可是清清楚楚說著是依令行事......”話鋒一轉,語氣淩厲道:“既然芝月不知,那必定是那護院欺上瞞下!”
她未等沈芝月回話,就將那茶杯摔回茶盞,冷聲道:“今日恰好你家中雙親外出,叔母便幫你在府中立立威,將那些越俎代庖,狐假虎威的狗東西好好殺殺!”
接著便對著外麵自己帶來的丫鬟婆子發令道:“明夏,你去將那幾個狗東西都押過來!”
沈芝月默默垂下眸,心中正在想著應對之策。
一旁的百靈聽著要去拿自己的哥哥,瞬間急了,趕忙開口道:“這可是尚書府,你憑什麼處置我們尚書府的人!”
糟糕!
沈芝月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梁氏那雙眼睛直直看向百靈,冷聲道:“這是你的貼身丫鬟吧,這規矩是誰教的,小姐還未發話,你個丫鬟就敢動嘴了!果然大嫂嫂就是心腸軟和,才使得你們這些沒規矩的奴才一個個都能騎到主人家頭上了!”
百靈被她說的眼眶紅通通,卻再不敢回嘴了,隻能可憐巴巴的望向小姐。
梁氏自然是不肯罷休的,乘勝追擊一直是她的強項,“芝月,以下犯上、衝撞客人在尚書府是什麼罪罰?”
杖責十棍或是掌摑二十。
梁氏見沈芝月沉默不語,輕笑了聲:“芝月還是年輕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你不忍心,便由叔母代勞吧。”
接著又吩咐道:“明夏,先將這個小丫鬟帶下去掌摑二十!讓她吃吃教訓,以後該知道自己應該什麼時候說話!”
百靈早在梁氏說要掌摑二十的時候,就嚇得淚珠子滾了又滾,卻是不敢再隨意開口向小姐求救,但眼神還是直勾勾的望著小姐的。
明夏得了命令,就領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媽媽進來了。
百靈看著那媽媽的架勢,再也顧不得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委屈屈的叫嚷著:“小姐,小姐!”
沈芝月自然是裝不下去與梁氏相敬如賓的場麵,抿了抿唇發話:“二嬸嬸,這裏畢竟是尚書府,您雖是長輩,可也管不了二品大員的家中事吧!”
梁氏看著這小蹄子漂亮的臉冷若冰霜,眸光幽幽的模樣,反倒是滿意的笑了。
“這是不和叔母裝了?”她輕哼一聲,反諷道。
沈芝月卻眨巴眨巴眼睛,重新恢複之前的軟和模樣,還帶著些委屈:“叔母何出此言呢?芝月想起來了,章武的確是得了我的令......”
梁氏冷哼一聲,小丫頭還是嫩了些,竟然還想和她唱擂台。
她麵色一冷,繼續發難道:“那你是承認了對趙媽媽用私刑了?”
沈芝月自然是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淡淡一笑:“侄女怎麼敢呢,都是按照規矩來的,百靈你且與二嬸嬸說道說道吧。”
百靈見此吸吸鼻子,趕緊接過話茬,朝著疑惑的梁氏解釋道:“早上我家小姐還在更衣,趙媽媽就闖進來了,小姐不僅沒怪罪,還送了份歉禮給趙媽媽帶回,可趙媽媽才離開不過一會兒功夫,太後娘娘禦賜的手串便不見了,小姐怕家中出了內賊,才讓我哥哥差人去查… ”
待百靈說完,沈芝月抬眉看向梁氏:“我一心怕丟了禦賜之物,讓章武抓著人便依著府中規矩處置,沒想到竟然是趙媽媽。”
梁氏臉色鐵青。
她沒想到這小蹄子還有後招,牽扯到了禦賜之物,還是盜竊,那趙媽媽被打死了也當是她活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