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
頭還暈乎乎的很。
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的意識從朦朧中逐漸清晰,她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千斤重的石頭壓著。
她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床邊竟然趴著一個男人,他呼吸平穩,似乎也在沉睡中。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
房門被猛地推開,一群身著華麗服飾的人衝了進來,領頭的是南昌伯爵夫人,她毫不驚訝,似乎早已洞悉,身後隨行的是雲安郡主等人。
宣華英的心沉到了穀底,她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她的視線內迅速掃過眾人,尋找著阿月的身影。
但沈芝月並不在場,這讓宣華英的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安。
意識清醒之前,她是與阿月一同進來的,隨後她喝了阿月遞過來的茶。
之後便有些暈暈乎乎了。
宣華英雖不解,可她堅信阿月一定不會害她。
反倒是阿月身子嬌弱,肩上又有傷,實在讓她擔憂。
此時還是想想該如何脫身才是。
雲安郡主臉上掛著從容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宣華英名譽掃地的場景。
宣華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轉向雲安郡主,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這就是南昌伯爵府的待客之道嗎?”
南昌伯爵夫人卻依舊端莊,不急不慌道:“老婦聽下人稟告有歹人入府,因此與郡主前來查看,卻不想......”
欲言又止。
雲安郡主顯然並不打算給宣華英反駁的機會,她使了個眼色給袁善琴。
袁善琴不得不出麵做這個惡人,她掃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然後轉向宣華英猶豫開口道:“宣小姐,沒想到你竟然敢在伯爵府做出這種事!”
宣華英心中一緊,她意識到這雲安郡主是下定了決心要誣陷到她身上了。
她想要解釋,但雲安郡主顯然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雲安郡主揮了揮手,隨從們立刻上前,準備將床上的男人叫醒。
就在這時,宣華英的心中慌亂,卻隻得緩緩開口:“郡主未免武斷了吧,你與夫人不分由說闖進來,進而對我進行誣陷,是欺辱我宣家無人嗎?”
南昌伯爵夫人涼涼開口:“宣小姐自幼在西北邊陲長大,自是不知女子貞潔名聲重要,老婦做為你的長輩自是要說上幾句,你與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是事實,此時再怎麼伶牙俐齒的辯駁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她雖說話輕柔卻擲地有聲。
宣華英本就不擅長口舌之辯,一時氣急,不知如何開口。
她原本以為搬出宣家,她們會有所收斂,卻不想還是不依不饒。
床邊的男人似乎也被驚醒,他抬起頭,眼神冷淡又尖銳。
宣華英的心猛地一跳,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從床上露麵的男人。
倒是雲安郡主臉色瞬間變得複雜,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轉折,她本以為會看到高郇的紈絝好友,卻沒想到竟是——陳國公府的陳九思!
雲安郡主的計劃似乎出現了意外,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轉折。
宣華英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小九怎麼會在這?
陳九思的目光在宣華英和雲安郡主之間遊移,並未說話。
雲安郡主迅速調整了情緒,她冷冷地看著陳九思,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陳九思,你怎麼會在這裏?”
陳九思站起身來,他的舉止依舊保持著優雅,他看著雲安郡主,平靜地回答:“雲安郡主,我同樣困惑。”
他將宣華英護在身後,站定在雲安郡主與南昌伯爵夫人對麵,緩緩開口道:“下官隻是來討要那柄魚腸劍,進屋後不知為何......”
袁善琴見郡主麵色不善,又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她趕緊站出來插話:“陳大人必定是被歹人陷害!”
聽聞這錦衣衛指揮使陳九思手段狠辣,不近人情,查案更是有自己的一手,若是此事與他牽扯上,想必不能善了。
想到這,袁善琴不自覺臉白了白。
雲安郡主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顯然不願意就此放棄,但麵對陳九思的身份,她也不能輕舉妄動。
她冷哼一聲:“陳九思,你是錦衣衛指揮使,說的話本郡主自然相信。”
陳九思偏頭看向她,眼神淡漠,認真道:“錦衣衛查案,一向刨根揭底,我陳九思更是事必躬親,此事九思一定會追究到底。”
雲安郡主正欲開口,卻聽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宣華英心中不禁一緊。
不會是......
她趕緊衝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