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元和秦笙笙的對話沒有再繼續下去,一個是他再要和這個碎嘴的姑娘多說幾句耳朵和神經都會有些承受不住,另一個也實在是沒什麼內容需要交流了。至於秦笙笙為何要刺殺張鬆年,離恨穀中有規矩,不得詢問別人的刺活目的,更不準問加入離恨穀的原因,除非別人主動告訴你。
“閻王,你真是叫閻王嗎?說說你是怎麼回事。”齊君元轉而詢問閻王的情況。
“我名字是叫王炎霸。”年輕人報出名字時,齊君元聽到秦笙笙在旁邊低聲罵一句“醃王八”。
“我不是穀客也不是穀生,我隻是幫著我師傅做事。隱號也是師傅給我起的,將我名子前兩個倒過來,‘炎王’,諧音取了個‘閻王’。”
“他師傅是‘二郎’範嘯天,位屬‘詭驚亭’的穀生,不過是個最窩囊沒用的穀生。帶出來的徒弟也像縮頭烏龜一樣沒用。”秦笙笙再憋不住,在旁邊插了一句。
“你不許說我師傅壞話,否則我娶了你就休,休了你再賣。”
“我說過不喜歡不熟悉的人在我麵前開玩笑的。”齊君元這次的臉已經陰沉下來,聲音也帶出了狠音。
“你這就不對了,我們都已經把身份、名字、隱號都告訴你了,怎麼還是不熟悉的人啊?而且我們也沒有開玩笑,我們是在吵架呢。你要不插嘴,我都罵到他八輩兒祖宗的二房姨奶奶的私生子的表侄媳婦兒那裏去了。”秦笙笙責怪齊君元的話好像有點道理,而且大串鞭炮似的話蹦出讓人有些繞腦子。
齊君元真有些哭笑不得,但為了阻止秦笙笙繼續呱噪不休,他隻得將聲音、表情放得更加凶狠:“你給我安靜一點。我的刺活被你攪了,而且一時半會兒還做不了第二殺。這件事情要是穀裏有‘問責牌’過來,我就隻能如實說清緣由,然後將你交給‘衡行廬’決斷生死去留。你現在還是靜心好好想想,到時候該怎麼交訴怎麼做。”
“啊,這樣啊。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失手的罪責是需要我來解釋和擔當的對吧?喏喏!那你還不好好對待我?把我鬆了綁,帶我去吃點好的。對了,還一定要保護好我,萬一我被誰殺了,那你的護身符、擋箭牌也就沒了。‘衡行廬’要是為瀖州的事情一怒下個重責,你就隻好自己頭頂肩扛了。”秦笙笙如卸重負地吐口長氣,將身體舒服地倚靠在老井的石井台上。她現在知道自己對齊君元的重要性了,所以在考慮怎樣利用這個有利條件拿捏住齊君元。
齊君元愣了一下,事情還真就像秦笙笙說的那樣,自己要想避免被“衡行廬”治罪,就必須保住秦笙笙周全。
“對了對了,你的‘露芒箋’還要求你將我帶到楚地秀灣集的,你要是不能將我周全地帶到那裏,那麼兩罪並算,你的罪責會不會更大?”秦笙笙現在覺得自己不但是對齊君元重要,而且是非常的重要,看來自己已經完全占住齊君元的上風位置,扼住了他的命門。
“你會周全的,不要試圖用什麼小伎倆威脅我。因為你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完好地到達秀灣集,見到穀裏派來的代主(替代穀主的臨時領導者)說明情況,還有一個就是死。”齊君元的語氣像刀鋒一樣冷。這秦丫頭一開口他就知道要出鬼花頭,所以搶先將一些路給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