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睿侯一口氣沒壓製住,又一口鮮血吐出來,卿拂笙卻再沒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司空景略過安南王打量自己的灼灼目光,對著英睿侯嘲諷一笑:“你可真是個老匹夫,我還沒看過誰求取寶物這般盛氣淩人的模樣,果真是世子說的不自量力!”語落,他衣袖一揮,大搖大擺的離開。
一出門,便見著卿拂笙背對著他站在不遠處,他的麵前,站著麵容誠惶誠恐的安南王管家和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那男子白袍翩翩,麵容如玉,赫然便是英睿侯府的燕小侯爺燕暮煊。
卿拂笙眉梢漸漸染上了冷意,她略微抬眸,看著眼前的儒雅男子,麵笑皮不笑的開口:“這可真是奇了,燕侯府這是要舉家搬入安南王府的做派?怎的老的來了,少的還來了。我倒不知安南王府何時這般吃香了,不過想來是這般有人想進就進的自由的確引人注目。”
那管事被暗自訓了一道,見那世子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身上,他老肝一顫,胡子都嚇得抖了抖:“世子恕罪,奴才著實攔不不住燕小侯爺啊……”
“誰指望你攔住了?”卿拂笙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燕暮煊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歉然之色,他一襲白衣,麵色如玉,溫潤模樣著實讓人平白少了幾分怒意:“暮煊是來給卿世子道歉的。家父強行求取麒麟玉暮煊也認為不妥,隻是,家妹如今模樣,暮煊也不得不為她爭取些機會。”
卿拂笙心下不耐煩,但是對著這張極像漣漪的臉她也說不更毒的話出來,她似乎猶豫了一下,忽然抬頭惡劣笑著說:“要本世子出手救端陽郡主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本世子被你父親這麼一折騰,心情不怎麼好,本世子心情不好,就不想救人。”
燕暮煊一愣,依著卿拂笙的話來說,她可以不用麒麟玉也能救治妹妹?又聽她之後這番言語,他溫聲笑到:“暮煊請問如何才能讓卿世子心情好轉。”
“漣漪請問如何才能讓灩兒心情好轉?”卿拂笙忽而有些恍惚。她似乎又看到那個一襲月白長袍,君子如玉的男子,半側著身子斜依在在漫天雪色之中,他如玉手指點在鬢角,清雋容顏露出令天地失色的笑意。
有匪公子,
卿拂笙身子微微一顫,移開了落在燕暮煊身上的目光。她心下好笑,眼前這個人明明就不是漣漪,可即便隻和他有三分相似,她卻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冷聲道:“心情好轉本世子也不想救人。要讓本世子救人,便拿百萬黃金來換你妹妹的一張臉。你自行決定,不見黃金,別想救人。”
這次她決然離去,再無人阻礙。
燕暮煊站在庭院中,望著那削瘦黑影消失在視野,方才的溫潤如玉散了三分,眼底湧現出莫名情愫。
一行人回了浮生閣,卿芙蕖也跟在卿拂笙身後,沉默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哥要黃金做何?”
百萬黃金可不是小數目,甚至說得上是天價,安南王府一年的俸祿尚不足三十萬兩黃金,她這哥哥倒好,一來就獅子大開口喊了百萬。這些年因著她無依無靠,之前還受了些財產剝奪,如今卿拂笙回來,在府中的吃穿用度阮靈慧明麵上也不敢太過苛刻,所以她以往年的俸祿雖然被奪了不少,可如今卻是已經夠用了,卿拂笙沒理由用這麼多的黃金。